哪有侍女像你这样腰板儿总挺得笔直。
哪有侍女像你这样,手总也往腰间摸。
哪有侍女像你这样,不爱笑又不擅说。
不能说的,南无也就这一恍神的时候,泪莹莹的眼里复又的蒙上了层灰。
风歌头又重新枕回南无肩上:“你不喜欢便不说了。”
我还是随你的,你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帮我头上这东西拿下来罢,沉得很。”
于是扶着她于妆台前坐下,把那一件一件,内外几套凑着的冠冕拿了下来。
风歌把桌子上摆得齐整的套件拿起来这个看看,那个摸摸,然后她忽便转过来看着南无,又再看看物里的物事。
她说:“南无,我想看看你穿嫁衣是甚样子的。”
这些东西,看女侍弄的时候,一件归一件,可简单儿了,可她连修个发都不成。
可风歌可是那等上了手便总也不轻易撒开的,这般折腾了半日总算是把那冠衩都一件一件儿地给搁到了南无的发上。
人再转过来,一身白玉配的头上金玉琳琅,虽别有风味,到底不对劲。
于是又把这身红衣都脱了下来给南无换上。
即使面上有一道赫目的疤痕,此番也给金玉坠珠掩去大半。
再又是偏头对着唇儿,把自个唇上的朱砂缠印了上去。
于是这般红妆算是勉为其成了。
风歌扶着南无转对铜镜,外边正是日落时分,内外都是一片夕阳延绵的金黄之景。
南无起身,见得镜中有女,身姿绵长,面上金玉半掩,领上精绣穿线,艳艳的衫色与晚霞光辉交映。
差点连自个也没认出来。
“这般好看。”
风歌忽便有些后悔自个字写得不好也便罢了,连画个像也不能的,不然便给南无画个画儿了。
不得。
这衣裳便不肯还给管事拿去收着了。
管事急得团团转,这衣儿是王宫里头拿出来的,得供着在佛堂里头给菩萨光照着,还得内外用香熏奉着,哪能就给小姐你搁着日日穿呢。
虽然是小姐胡闹,可相爷究问起来,定也是要说他这个管事办事不利。
因着这层,管事的在院里嚎天嚎地,可不能这般啊。
尤其看那一身儿竟穿在一个女侍身上,魂都掉了一半。
这大喜服,讲究的就是一个喜,一介贱民奴侍穿过的,到时候再送到王前岂非亵渎之罪。
“你帮我做件事,做好了,差不多时这喜服便还给你拿去。”
“小姐您吩咐。”管事拿头撞地,哟喂,您是谁呀,相府家的小姐,要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