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徐苍离当真教她给逗到无奈了。纠葛十多年的怨教她这样轻描淡写的,是他看得太严重,还是她看得太开了?
她红着脸,抚上徐苍离的脸。“以往老爷有的是严师、是严父,所以不懂亲情,从现在开始……”
“等等,这也是莫离同你说的?”严师?!严父?!若是叫爹听见了,准从墓里爬出来狠骂莫离一顿。何时他徐苍离的老爹成了严父?!
“不对吗?这是王总管说的啊……”难道那个王总管骗她?不像啊!当日见他的眼还滑下泪珠呢!
“救命啊……爹,是爹啊!”忽地,传来尖叫,徐月玺背着红红,扶着徐向阳一步一步从主房的密道走出来,一见徐苍离欣喜若狂!“向阳,爹在啊,一定来得及救娘……娘!”
“呃?”撑着最后神志的徐向阳一听她喊“娘”,努力定睛一瞧。“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怎可能?怎可能?他是不是又在作梦了?
霍水宓噙笑,放开徐苍离的衣角,跑向他们。
“啊,向阳,你还没睡着啊?”
“你……你……”徐向阳张口结舌的。尤其看见缓步走来的徐苍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那姓尹的呢?没伤了你吗!”
霍水宓掩嘴笑了。“这是王总管和我的主意。杀人是要偿命,不如教他受大唐律法的制裁。你放心,老爷暗中保护我,他可不会让我受到一点损伤的。”说到最后,她还微微得意起来。
徐向阳震醒了神志。“你的意思是……先前在书楼的那一幕全是特意安排上演的?”
霍水宓贼兮兮地笑了。“我是你们的娘嘛,不管是不是排演,只要有人敢欺负你们,我自然会保护你们的。”
“你这蠢女人!”如果不是四肢无力,他会跳起来狠狠揍她一拳,才不管爹是不是在场!她害死他了!亏他死命撑着眼皮一路拖行过来,她……她……咦,她用这种渴求的眼神看他干嘛?
“向阳?”软绵绵的声音无故教他起了一身冷汗。
“干嘛?”
“你忘了在书楼说过的话吗?”
“我……我说过什么了?”
“你说只要我活下来,你就会叫我声娘。”她眉开眼笑地。
“谁……谁会记得情急之下说过的话?”
忽地,她的脸垮了下来,转身埋首在老爷怀里。“呜呜呜,老爷……你的儿子骗人,他明明答应我,要叫我声娘的,亏他还想学老爷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呜呜,鸣呜……”
“喂喂!不要扯到爹……”他悄悄瞄一眼爹,好象没生气呢!
“叫声娘有那么困难吗?呜呜,我所想的也不过就是一家子和乐融融地在一块,鸣呜……反正我老是教人瞧不起,呜呜……”
徐向阳咬牙。“我……我……我徐向阳向来一诺千金,说过的话没有不履现过的,叫就叫!”又不会少块肉!她再哭下去,难保爹不会打死他!
“当真?”半边脸从徐苍离的怀里露出来,笑道:“我在等着呢!”
“你!”徐向阳龇牙咧嘴地。她倒是愈来愈聪明,懂得躲在爹的怀里,好教他不敢动她!
“喊啊!”
“啊,哦,呃……不行了……我一定是放松后,想睡了……”他眼一闭,“咚”地倒向地面。
“向阳!”
“是药效发作了。”徐苍离面无表情地说。
“啊,对,我差点忘了。也难为向阳了,我原以为他一口气吞了那么多包子,应该一入暗道,就会睡上一天,哪知道他还能撑过来。无妨,反正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他醒来,总要他喊我一声‘娘’的!”
呸!作梦!她以为她在玩逼口供游戏啊?要他徐向阳再喊她一声“娘”,不如一头撞……不不,话先别说得太满,总之,他够聪明,懂得装睡躲过这一劫。
“娘,向阳他不喊。可是他是关心的,要不然也不会死命走出暗道。”这是徐月玺的声音。
“我知道。”是那蠢女人的声音,好象在吸鼻子,该不是又要哭了吧?
“走吧。”爹的声音好象有点古怪,有点笑意?!“瞧你一身都是泥了,回房教珠丫头帮你换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