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瑟无言,没错儿,他连着碰上了三个!
“知道吗,你真漂亮,”杰夫紧紧盯着他,“我老远看见你在黑暗的路上走,冷得不停发抖,看上去那么无助又充满诱惑力……我就想我一定要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收藏品之一,他们、还有你,都将是我人生的经历,我人生中让人愉悦的配角。”
原来我碰上了个色情狂而不是哲学家,维瑟想。“你收藏的方法是什么?”他问。
杰夫猛地凑过去,把维瑟压在座位上,后者看到他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刀子!他一手紧抓着他的金发,拉得他只能扬起头,他从上面压紧他,维瑟可以感到他膝盖入侵到自己的双腿间,隔着布料他也能感觉到那下身硬起来的东西。
“知道如何彻底的从属吗?我来告诉你,”杰夫说,“用力干你,从你生到你死,那样你死亡的瞬间就被我握在手中,你的灵魂也会被我握在手中……”
他这样杀死过很多人,在性交的过程中,用刀锋抹过他们的脖子,他们会挣扎很久,他射精时多半是在尸体里。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占有一个人直到他死,那一瞬间意义重大。
他这么做了很久,很有经验,从没有警察找到过他,他相信他将继续做下去,他已经有很多藏品了。每一个都是精品。
而现在,这个漂亮的年轻人也将成为他的猎物之一。
“你是属于我的,维瑟——”他用艺术家般激昂的语调说,但的话没有说完,声音就僵在那里,他听到一声巨大的声音,甚至撼动了他整个身躯,像是枪响,可是他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会有枪响。
他看到身下男人的表情,没有惊慌和绝望,他蓝色的眼睛镇定而用冰冷,他突然有些意识到发生什么,他慢慢抬起身体,他看上去很糟糕,衣服完全被血浸透了,一塌糊涂的像过时的黑帮片。
维瑟的口袋突出了一块,那里被火烧了个洞,露出漆黑的枪管,散发出火药的气味。
这个男人,身上竟带着枪……
“哦……”他轻声说,“原来你才是主角……”
维瑟看到他眼神变得暗淡,身子一软,从他身上跌开。
前者吃力地坐正身体,他的衣服也被血浸湿了,他拿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然后觉得这样的行为很蠢,便停下了动作。他转头看着那具尸体,它大睁着眼睛看着他,时面是彻底地死寂与平静。
他俯下身从尸体的口袋里翻出那个小酒壶,拧开它,给自己灌了口酒,辛辣和醇香的味道让他感到安心,甚至有一点点的愉快,像在进行一次庆功,但只有他独自一人,这让他的心灵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情绪总要被抛到最高空才能感到这种堕入一片空白时的乐趣,他想,像幸福与不幸总是相互依存。
他在一片静谧里独坐,静默地回忆着那杀戮瞬间的感觉,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平静与自由。
过了一会儿,他翻了翻杰夫的CD盒,奢侈地从中间挑出一盘莫扎特的丢进CD机,悠扬的乐声传遍了小小的空间。
他闭上眼睛,暖气的感觉很舒服,让人想睡,他差不多二十个小时没睡了。死神也许会来,莫扎特总是很悠扬,美好得让人觉得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他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我果然很没神经,他揉着眼睛想,尸体仍难看地躺在那里等待处理,而我竟然睡着了。
杰夫因为本来要进行谋杀,所以把车开得很偏僻。维瑟打量了下树蔓丛生的周围,觉得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找到他们,可以给他足够的空闲处理尸体。
他翻出酒壶,又喝了一口,驱散一些寒意。他把它揣回口袋里,打开车门,外面寒冷的空气立刻包围了他。他拉着杰夫的脚把他从车里拖出来,然后从后备箱里找到些工具挖了个坑,准备把他埋掉。
他翻了一下他的口袋,找到三百多块钱,还有证件什么的,是个电脑工程师。他索然无味地把没用的东西一起丢到坑里,掩埋了他。
把土踏平,又踢了些枯叶做掩饰,维瑟哼着歌,回到车子里,发动它,向公路驶去。
他刻意避开了大路,免得被警察捉住问话,不过事情显然在向好的地方发展,报纸上始终没出现杰夫的死讯,他猜得不错,这应该是个单身男人,没有哪个有老婆的家伙会把自己搞成那副邋遢德性。所以他失踪后竟很久没有人发现。
他开着车,一边不时往嘴巴里灌口酒,他仍带着那个小酒壶,并准备一直带着它。
在他以前有很多酒时,他从不觉得这东西有多么美好,只是某种代表身份的饮料而已。他从不知道这种稀松平常的东西现在会成为他这么好的同伴。
他现在手头倒是宽裕,之前那套染血的衣服已经烧掉了,这会儿又买了套干净的换上,后座放着一些酒和食物。虽然还没人发出杰夫死了,但他并不准备长时间使用这辆车,并且也尽量避开可能会出现警察的地方,他不想冒险。
实际上他是在三个月后才看到杰夫的死讯的,那时他已远在万里之外。
现在,杀人时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恐惧了,什么事连着做这么多次都会习惯的,而且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这只是一种现象,他想,死神降临的瞬间像一场雨和飓风,有趣而且无可阻止。
“你才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