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看了张无忌一眼,摇了摇头道,“不,我还是先不回武当山了。不管怎么样,我是被定了罪赶出来的,总要洗清了罪名才能回去给太师父请罪。”
张无忌眸中染开一层微波涟漪,点点笑意宛如绵延在苍穹下的云絮,淡而柔软。
“好。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一起洗清这‘罪名’,”张无忌道,“再和你一同上武当山去见太师父。”
宋青书点头答应。此事一板敲定。
等宋青书好了七八成后,张无忌得知他下山前已经由太师父亲传太极剑法,心中大喜,让青书持剑舞了一遍,果见他剑法大有进步。虽不如太师父本人使得那般传神,但也能做到收放自如,劲力顺达。
张无忌细细指点了宋青书剑法中仍存有的疏漏之处,帮其完善招式中未曾连贯通畅的地方,让青书跟着他的指法反复演练,在他完全掌握了太极剑法的精髓后才算点头通过。
而后,为提高宋青书的内力修为,张无忌命他将九阳神功熟记在心,早晚各练一次,以达到浑身内力畅通无阻之效。
转眼过了半月,这日,张无忌为验收宋青书连日来苦练的成效,找了两根树枝抛出一根给青书道,“咱们来比划一次。你就用太极剑法,我用武当剑法。先说好了,都不许用内力。谁先挑开对方手中的树枝,谁就算赢。”
宋青书一口答应,扬笑道,“那你小心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罢,手抬树枝朝张无忌纵身飞去。
张无忌连步后退,侧身闪避挑开宋青书手中树枝,反身顺着他的后背直插而上,被宋青书一个利落的转身挡开。
就在两人比剑之时,韦蝠王和杨左使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围观,见相隔几月,宋青书的武功大有长进,倍感惊奇,道,“我说韦蝠王,依我看,你这徒弟将来的成就只怕在你之上。”
韦蝠王大感欣悦,只觉杨左使这席话甚为中听,笑道,“我老蝙蝠从来不看重名声地位。青书小子将来能成就一番大业,也算遂了我这师父的心事。总算没白教他一场。”
杨左使听他话中有话,当即又问,“看来,你早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练武的奇才。当初抓他时,怎么就不见吸他的血来着?”
韦蝠王大笑道,“杨左使你也说了,他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我韦一笑一生独来独往,总不能到死都没个继承衣钵的弟子。若不是他之前太过懒惰随性,今日也早该有番作为了。”
杨左使看着不远处比剑的两人,笑言,“好在醒悟还不算晚。武当张真人的太极剑法果真名不虚传。只可惜他那几个弟子资质不佳,也未能得其精髓,以至武林中人误以为太极剑法平庸,不过尔尔。如今再看青书小子使的这套剑法,当可扬名天下。”
只见宋青书剑气松沉自然,剑式绵延不断,深中窍要,得其精义,起招时身形轻灵柔和,大有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之意境。
起初张无忌倒是真有心试他近来成果,眼看着十几招过去,宋青书手中招式愈发连绵不绝,如行云流水、瞬息万变,心中黠狯一闪而逝,缓缓收回招式迎身对上宋青书刺来的树枝,在距离不过一臂长的地方侧身一闪,绕至宋青书身后轻捏了一下他的腰侧。
宋青书眉头狠狠一跳,扬起手中树枝反手打了过去,张无忌身子往后一仰避开,起身闪至剑气外圈时顺手从宋青书的脸上抚过,气得那人双目圆瞪,招式愈发卯足了力量杀来。
偏偏张无忌存心要和他戏耍,不是趁机在他腰上捏一把,就是在他脸上掐一下,更有直接将他搂在怀中,在他耳后呼一口气,等他的树枝反势打来时又忙松手闪开。
几个回合下来,宋青书虽剑法上看似略胜一筹,暗地里却不知被张无忌揩了多少油。心里既恼火又不服气,暗暗提了一股内力,将九阳神功和太极剑法结合在一起,朝张无忌飞身刺去。
张无忌惊见他剑气猛然大增,退步往后一个纵身逆转,来不及避开他手中树枝,顺着右臂衣料直擦而过,只听见“嘶”地一响,衣衫被拉开了一道口子。
宋青书也始料未及,见张无忌退了一步捂住右臂,还以为出了血,忙扔了树枝上前就要查看,“是不是流血了?我看看。你怎么不躲啊?看着我刺过来还傻愣愣的站着。你不知道运用内力吗?要是比内力,我肯定是近不了你的身的。”
张无忌本想直言“没事”,但见宋青书一脸的担心焦急,遂握着手臂哀声道,“唉哟,好痛啊!可能真的要流血了。说好了不必内力,你突然一变,我哪料得到。”
不说还好,一说,宋青书立马来气,一拳揍上他胸口怒道,“痛死你算了!说好了比剑,你中途偷偷摸摸那是在干嘛?”
张无忌本还想再作势哀号几声,见宋青书恼了,也不敢继续,涎皮赖脸地凑上前转移话题,“师哥啊,你那太极剑法已掌握了精髓所在,不过,怎么最后那几招来势如此凶猛?”
被张无忌一打岔,宋青书也不觉疑惑起来。想了想,道,“开始没用内力,后来被你弄得来了气,就把九阳神功跟着一起用上了。”
张无忌也只觉纳闷,心道,难道太极剑法和九阳神功相结合,倒能产生这么大威力?
转念一想,当年太师父传授太极剑法时,就曾提到应和武当九阳功同使用,不但可提升内力,其剑法也能练至最高境界。想不到今日让师哥误打误撞,勾起了这段被他忘却的记忆。
张无忌和宋青书私下一商议,将太极剑法和九阳神功融会贯通,又琢磨着让青书将武当梯云纵和青翼蝠王所教的轻功相融合,取其精华所在,再让他演练时,果真更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