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的战争场面,远远地超过了想象!
履带沉重的碾过地面的扎扎声,在炮火连天的战场。显得格外的刺耳。作为丙类师团和守备部队,驻守海南的日军很难想象以集群进攻的坦克究竟是何等可怕的一番景象。如今亲眼见到由远及近、带着强大的火力和巨大心理威慑力的钢铁猛兽,所向披靡,横冲直撞,这种根本无法战胜对手的糟糕感觉,一再地压迫着鬼子的阵地和心理防线。
秀英镇西部防线,松村和一郎少尉,趴在遭到连续炮击和轰炸后千疮百孔的战壕里,瞪着惊恐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一切,面对隆隆开来的坦克,他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身体在颤抖,还是身下的大地在颤抖。
“天照大神啊,这就是支那人的铁甲战车?躯体好大啊!我能够消灭它吗?”松村和一郎少尉脑子里胡思乱想,全身战栗,牙齿相互撞击着。不过,他没有放弃手里的动作,硬着头皮向远处的钢铁怪兽进行射击。由九九式射出的子弹,在坦克表面溅起一朵火花,随即被弹开。
松村和一郎没有气馁,再接再厉,跟着射击,其实这个时候开枪与其说是想击毁坦克,倒不如说是为自己壮胆。
面对死亡的威胁,这些受到过“皇道”精神强烈心理暗示的家伙,总是试图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
“小鬼子有完没完?又是自爆兵!”
代替周杰上尉指挥战斗的指导员仲孙齐上尉所在的坦克里,炮长朱彦上士有些嫌恶地看着从远处扑来的袒胸露乳、脑袋上缠着条白头巾,在头巾的中间还有一个火红旭日的大群鬼子兵,不停地出言咒骂:
“这些家伙忒可恶,既然要为他们的天皇老子戴孝,就该好好戴嘛,至少弄得像样子一些,现在成天弄一条女人用的卫生带套在脑门儿上,这些家伙不觉得恶心,我还嫌烦呢!”
朱彦一边说话,一边通过炮镜观察日军动向,他手底下的动作没有因为说话而丝毫放松,不断地操纵着武器,用并列机枪向扑过来的日军狂扫过去。
“哈哈,小日本就算是叫来天照大神怎么样?照样被老子干翻!靠啊,又冲出来这么多,杀不完啊?”
说话中,朱彦一炮干掉了一个新暴露的日军反坦克火力点。
“别废话了,赶紧把小鬼子消灭掉!”
指导员兼车长仲孙齐上尉一脸的严肃,通过潜望镜看完自己连队的战斗序列后,再次转动,忽然提醒:“注意!三点钟方向,距离800米……”
“轰——”
声音刚落,一个反坦克火力点迅速被干掉了,炮手朱彦嘿嘿笑着:“指导员,你就放心指挥战斗吧,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误不了事儿,对付小日本,我在行!”
“你啊你!”
仲孙齐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个打枪开炮兴奋得红光满面的家伙,继续通过电台,协调全连残存的九辆坦克的行动。
一辆辆豹II坦克,全速向前,炮塔不断地搜寻各自感兴趣的目标,停下、开炮,继续前进。
就在安家军步坦协同、一点一点地压缩和吞噬日军战略纵深的时候,两个分别从东方和南方发起攻击的伞兵团,占领了琼山县城,随后从日军后方,冲击日军在秀英镇东部逍遥湖畔构筑的阵地,配合西线的战斗。
两路大军交相呼应,逐步挤压日军的空间,不断地分割、包围和歼灭鬼子。
内山英太郎一脸惨白,双目无神。到了这个地步,他手里能够打的牌已经不多,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了。
天空中,安家军的轰炸机不断地向日军的阵地上倾泻炸弹,而在安家军进攻的机械化大军上空,还悬停着大量的武装直升机,不断地喷吐火舌,消灭日军的火力点,一点一点地消耗日军的力量。
内山英太郎和土居明夫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与恐惧。
这几天安家军在琼山与文昌、定安之间的活动非常频繁,琼山日军已经遭到严重孤立,刚刚不久两人还收到海口港传来的噩耗,中国人动用了那种可怕的恶魔炸弹,数千日军死于非命,战斗力再次遭到削弱。
最新的情报是一支安家军部队在海口港登陆,没有遭到多少抵抗,并占领了港区。而在秀英防线东方,从背后杀过来的支那人的部队,证明了东去和南下的道路均告断绝,如今唯有死战到底一途。
枪炮声响个不停,秀英镇外围防线一点一点地消弭。
安家军的重炮开始延伸轰击秀英镇边缘地带,一栋栋建筑轰然坍塌,伴随坦克集群进攻的120mm自行榴弹炮,不断地清理日军的阵地,把那些企图顽抗到底的鬼子们撕为碎片,为坦克、战车开辟更为广阔和安全的舞台。
三个装甲步兵营的步兵,在坦克和装甲车的带领下,终于冲进秀英镇中,日军的火力点在坦克、装甲战车和步兵的协同下一一被拔除,彻底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