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呆了片刻,扭头看着陆行远:“你知道她底细吗?”
“什么底细?”
“你就说你知道不?”
“什么呀,要说便说,没精神和你打哑迷”
“她……”老和尚犹豫片刻道:“她不是人,是个妖兽”
陆行远愣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嗯,是狐族,你也知道?”
“知道”
“啊……”老和尚突然大哭起来:“怎么会是狐族,哪怕是羽族或者是白武族也行啊……啊……”
老和尚哭得悲痛欲绝,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狐族和羽族白武族有何不同吗?”
老和尚嚎了半天才止住:“当然不同了,它们是妖族里的上三族,天生人形,妖力强大。
很久以前,佛道两家联手灭妖,羽族被道家收了,白武族被佛门降伏,独独这狐族隐秘人间,所以羽族和白武族尚可在人间安身立命,这狐族却与其它兽族一样,见必灭之”
“哦,那现在大唐还能见到羽族?是长着翅膀吗?”陆行远一下兴趣来了。
“嗯—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了”
“哦,那白武族呢?长什么样?”
“白武族世间或许还有,不过也是极难见到”
陆行远琢磨了一下:“不是这两族被你们偷偷灭了吧?”
“胡说八道,这怎么会?”
“不会那怎么这两族都消失不见了?”
“羽族我不知道,那是你们道家的事,另外年代也太久远了。这白武族本身就人丁稀少,与我佛门何干?”
“人丁稀少你们还让他们做和尚,那不绝种才怪了,说跑提了,这朵朵即便是狐族,你们佛道两家都不容,那你跟死了爹似的干嘛?”
“你才死了爹呢”
老和尚嘟囔一句,弯腰捡起水桶,打了一桶水上来,顺着木桶的裂缝大口的喝了一顿,剩得一下从头倒了下去。
“那是佛童啊,满身佛骨,百年难得一见,平常人便是有一根佛骨,便会被我那几个师兄弟当成宝贝来抢的”
“什么佛骨?”
“说了你也不懂,这满身佛骨就是真佛降世,以后必定是佛门领袖,唉,怎么会是个狐族”
老和尚一脸哀愁,脱下已经碎成破布条的僧袍,打水清洗起来,一会便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自我安慰一般大喝一声:
“洗净心中烦恼事”
“你们佛门讲缘法,碰见了便是你的缘法,见之不可得,也是你的缘法,放不下就是你执念,是你修为不够啊,洗是洗不去滴”
陆行远也脱得赤条条,拿起水桶清洗起来,一边洗一边同老和尚斗嘴。
“啊!”
老和尚突然看向陆行远。
“别看我,我可没有佛骨”
“早看见了,一身俗骨凡胎,不过你倒是对佛法领悟甚深啊,真有一丝佛性”
“老头,你走火入魔了”
……
附近什么也没有,老和尚倒是挖了不少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块茎,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总能把肚子添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