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远刚缓过来,一点体力也没有,也就没往前走,在一个塌了半边的土房子里铺了些草,准备明天再走。
老和尚问起他的经历,陆行远删删减减的说了一下,自己和余琳的事,还有杀了蔡冲的事自然是不能说的。
“这就是朱红果?”老和尚接过陆行远递过来的果子看了半晌。
“此果有一种邪气,也不知是哪个给唐王出的主意,带这么一个邪恶的东西回去”
陆行远暗自佩服老和尚的眼力,他自然知道这果子是怎么接出来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来了?”
“和你目的一样,王悔接下了唐王的事,我们佛门总不能不动不动吧。你说你走的时候和你师傅断了关系,那你以后怎么个打算?”
陆行远懒洋洋的躺在草垛上道:“我直接去长安,做点小生意,买个大宅子,娶几房漂亮媳妇”
“不回玄都观交差?”
“不去,我才不稀罕当个牛鼻子老道呢”
老和尚一下坐起来,附身直勾勾看着陆行远:“娃娃,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陆行远一把推来凑过来的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脸。
“你才得了实心疯”
“看了你爹小时候给你宠坏了,就你还大言不惭的要去做点小生意?还买个大宅子,娶几房漂亮媳妇?做梦呢吧”
“咋了,有啥问题吗?”
“长安城里任何一家铺子,背后都有某一个大家族撑着,不然更本开不了,各行各业都是各种势力把持着,你想啥呢”
“不会我就开个小饭馆也有人伸手吧”
“哈哈,就是你去要饭,背后都得有人,不然就会被打断腿扔出城外”
“啊”陆行远万万没想到,愣了半天,心里骂了一句万恶的封建社会。
“你已经过三级了吧?按你们道家的说法就是过来行气?”
“嗯”
“我就不明白,你放着太一道这么粗的大腿不抱,自己要去做什么生意,砸想的?那是下九流的营生”
陆行远对现在的世道还真不是很了解,连忙起身:“那大师你指点指点”
老和尚直了下身子:“唉,年岁大了,这一路下来,老衲这浑身没一处不疼的”
“别拿着了,快点说说”陆行远像模像样的给老和尚锤起肩膀来。
“嗯……舒服……这边这边……你轻点,骨头要散了”
“怎么抱太一道的大腿?”
“你傻啊,你师傅不过是太一道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观主,和你师傅断了关系不代表你就不是太一道的了。
你的命好已经送玄都观了,你就是太一道的了。何况你还拿了朱红果,王悔可是说了,能拿回朱红果的,回去便进总观。
你知道你们太一道多大份量吗?连唐王都不敢轻易招惹,那是天下最大的一股势力,别说天下有多少太一教的道士了。便是现在唐王手下那些猛将,十有六七都是修习的道家功法。
你说厉害不?拿了总观的腰牌,长安城里就能横着走,那时你再开个铺子,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捣乱?
对了,你对大隋没啥想法吧?”
“大隋?没想法,我这时候钩连大隋不是有病吗?”
“那就好办,你勤奋点,过了坐照,自己就能独立门户,这时候找大唐讨个封,那时候你家的货车,穿州过县,一文钱都不用交,那时候才是挣钱的”
”怎么讨封?细细讲讲,这个我可一点不知道”
“这大唐李渊,想拉拢道家,便许下许多好处,田亩不交税,车船不交税,店铺不交税,只要你向朝廷讨个封官就行。
只是有一宗,你讨了这个封,就得听朝廷调遣,不如哪里开战了,你就得去随军,不过咱们在战场上,只要别太憨,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