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道长愕然道:“近月轰动江湖之点苍大会,是为了‘内功拳谱’之事的,贫道皈依三清,不欲卷入此是非中,但谷、洪两位师叔尚未返山,谅也必去,但不知少侠驾临青城为了何事?”
李仲华尚未答话“铁扇飞星”申公天已有不耐烦,冷冷说道:“玄阳,你也太唠叨噜苏了,少林、峨眉二派及其他武林数十位高手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少侠此来邀请他那二位未婚夫人赶去救治,限期七日,途中已耗时三天,反正我们又不是找你们晦气的,玄阳,你率领道众急速回观,没有你的事。”语气沉厉,咄咄逼人。
玄阳道长心说:“这人说话语无伦次,莫非是疯子不成?”他看在李仲华脸上,强行压著怒气,凝目望著申公泰,只觉形象甚熟,但又想他不起。
忽有一双道人怒视了申公泰一眼,趋在玄阳道长身前,稽首道:“语伤掌门,有损青城尊严,请掌门人定夺。”
李仲华不禁皱了皱眉头,暗怪申公泰节外生枝,听两道口气有意出手惩处申公泰,不由大感为难。
玄阳道长亦是为难之极,正忖念如何回答两道之时,忽闻申公泰冷笑道:“你们两个当了几年牛鼻子,自命不凡是么?老夫如非有事不愿生非,只怕你们两个现在已溅血七尺,横尸於此了。”
青城众道闻言均不由面色激动,伸手按在肩头剑柄上,只待掌门人一声令下,拔剑联袭申公泰。
玄阳道长目中如雷,神光扫视了道众一眼,低喝道:“无论如何,不能在李少侠面前无礼……”
申公泰接口大笑道:“玄阳,这还算有一点掌门气度。”
青城掌门人恨极望了申公泰一眼,道:“施主是何方领袖人物,可否见告?以免得罪。”
申公泰冷冷说道:“玄阳,想不到你竟健忘若此?三十五年前救你不殒身绝望中人是谁?”
玄阳道长不禁大惊,望了申公泰两眼,迈步向前长跪不起,道:“师叔,您想死玄阳了。”
道众见掌门人跪下,不禁一惊,相继屈膝。
申公泰急闪开两步,连连摇手道:“慢来,老夫身为青城弃徒,不敢当此重礼,只要你就此不阻扰我等,已足感盛情了。”
玄阳道长立起,一脸凄惶之色道:“既然如此,玄阳遵命就是,不过玄阳尚要问一问,请问少侠两位未婚夫人现在何处?”
李仲华面色一红,答道:“就托迹於贵山。”
玄阳道长闻言,不由惊得倒退了两步!道:“贫道明白了,这几日本门弟子多人发现一条娇小身形在山中形踪诡疾飘忽不定,似寻找一物?引起门下疑心,追踪探视,但一近身即遭点上穴道,晕迷不醒,为此贫道等今日……”
申公泰显得不耐烦,道:“既已明白,无须唠叨,一切自有老夫担待,有甚么话以後再说吧!”
玄阳道长面色诚敬,望申公泰等三人一稽首,率领门人向上清宫而去。
申公泰道:“少侠,姑娘,我们走!”身形一动,电飞而出。
李仲华、冯丽芬跟著掠去,途中冯丽芬娇笑道:“申老师,你真会生事?”
申公泰哈哈一笑道:“姑娘你有所不知,青城牛鼻子多半性情固执多疑,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让你离去,如非老朽托大自居长辈,目前岂能如此轻松?”说著已至玉皇顶上,只见群山低伏,穷目一碧,天风长拂,涛声谖谖。
三人停立在玉皇顶上,李仲华问道:“这玉麓洞在何处?”
“铁扇飞星”申公泰手向对崖一指,道:“就在对崖,为藤萝翳蔽,所以难见,请随老朽来吧!”
三人如同弹丸泻落,猿飞猱纵,滑下玉皇顶,掠至对崖之林中!
但见鸢萝翳深,乱莽青障,仰面一望,蔽天插云,三人掠入其中,黝暗漆黑一片,密莽翠树纷岐,藤蔓横行,饶有一身盖世功力,也无法施展:他们三人手攀脚跨,费了半个时辰,仅进入数百丈远,尚到达崖下。
李仲华不由心生急躁,道:“似这样走,不知走到何时?倒不如以青霜剑开路,省事得多。”
申公泰忙道:“不可,天然蔽障,毁了未免可惜,这片密林不过五里,片刻也就到了。”
哪知冯丽芬已自掣剑出鞘,青霞潋滥,方圆一丈以内毫发可辨,领先走去。
忽闻暗中娇叱出声,跟著冯丽芬发出一声尖叫!青霞似一溜软蛇飞离而去,显然冯丽芬被人擒走。
李仲华听到娇叱声,不禁狂喜,大叫道:“是琼姊姊?小弟李仲华奉令尊之命来此寻觅琼姊。”
林中忽吐出莺啭如簧,曼妙甜脆娇声道:“是你?你真是寻觅我一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