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华心说:“你真会找碴?明知故问,给我难堪嘛。”
青霞大盛,面前竟立定冷艳入骨浦琼的俏影,一手执著青霜剑,一手提著冯丽芬,清澈如水的眸中隐泛笑意,凝眸望著自己。
李仲华不禁面色一红,道:“琼姊,别来无恙,这位姑娘也非外人,请琼姊拍开她的穴道,共去玉麓洞中说话。”
浦琼盈盈一笑,放下冯丽芬,两指点了她脑後“玉枕”穴一指,斜睨低声道:“她不是外人又是谁?你说!”
李仲华赦颜一笑,不置一词,他知浦琼说话犀利放刁,自己与其愈描愈黑,反不如效那金人三缄其口来得好些。
申公泰站在李仲华身後,暗笑道:“不论李少侠武勇卓绝,英雄盖世,在她面前也矮了一截,可见天生一物,必有一克。”
此刻的浦琼,一反从前的冷若冰霜,不苟言笑,似风情万种,媚而不荡,李仲华不禁心中一动,望得呆了。
浦琼见他如痴如怔,立时红云上颊,啐了一口道:“你干嘛不说话呀?”
李仲华心说道:“你叫我说甚么是好?”
这时冯丽芬已然醒转,立了起来,面上毫无愠色,纤指掠了掠鬓发,道:“这位就是浦琼,琼姊姊么?”一把拉住附耳喁喁细谈,将申公泰、李仲华两人冷落在一边。
申公泰望著李仲华低声道:“少侠,你要当心,齐人之福未必好受。”
李仲华苦笑了笑,只见浦琼与冯丽芬竟不顾两人向前走去。两人无可奈何,跟随而去。
密林揍莽,藉著剑光外映,深入其中,玉麓洞就在距崖底十数丈高,天然奇洞,洞外一片苍苔碧绿屏立,只容一人侧身而外,不是预知此处有洞穴的甚难发现,何况还有密林揍莽掩蔽在外。
浦琼与冯丽芬手足并用,攀葛借力,疾点而上,身形滑溜,一晃隐入屏壁之内,只闻浦琼娇声漫呼:“云姊……云姊!”
李仲华只感有种舒宁的感觉,先还忧虑郝云娘心记浦六逸折辱其母之仇,与浦琼积不相容,势如水火,现在看来这顾虑未免多余,脸上不禁泛出微笑,与申公泰手足并用腾身而上,踏入洞径。洞径曲折逼狭,李仲华眼力奇佳,可见洞壁光洁平坦,心料经过一番人为的修饰;正行之间,只觉面前香风飒然,人影一闪,风华绝代的郝云娘俏立在面前,吐出银铃的语声道:“华弟!”
虽只这两个字,但却蕴含离别无尽相思之苦。
李仲华碍於申公泰在身旁,不便做何表示,微笑道:“云姊,小弟给你引见这位武林怪杰‘铁扇飞星’申公泰申老师。”
郝云娘嫣然微笑,颔首为礼,又望著李仲华道:“华弟,家母要与你说话。”伸出柔荑拉著李仲华向洞内走去,申公泰耸了耸肩随後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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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敞的石室内,嵌有七颗碗大珍珠,散出柔和乳白光辉,映得一室光明如昼。
“罗刹鬼母”仍目盲如初,踞坐石杨上絮絮向李仲华问那最近武林动态。
李仲华照实答出,在李仲华说话时,三女并肩坐在另一石杨上娇语如莺,拟在商议一事,三女妙目不时望在李仲华脸上。
“罗刹鬼母”静静听李仲华说完,面上丝毫不带出激动之色,只温和说道:“江湖荆棘,步步凶险,好事之徒,无风起浪,唯恐天下不乱,老身自栘玉麓洞以来,明心见性,深悟前非,末始不是瞽目之功,可知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奉劝公子,点苍事了,还是不宜过问江湖之事为好,小女云娘得奉箕帚,老身只望含贻弄孙,此生心愿已足。”
郝云娘闻言不由娇呼了一声:“娘……”两颊红潮涌生,斜眸白了李仲华一眼。
李仲华道:“伯母金言,小侄焉敢不遵。”
冯丽芬笑道:“到这时候还叫伯母,当心恼了云姊,你别想好日子过啦!”李仲华不禁俊码一红,对冯丽芬佯装怒视了一眼。
冯丽芬缩在郝云娘身後,伸了伸舌头。
只听“罗刹鬼母”说道:“李公子急需将‘和阗缕玉翠云杯’携去点苍,救治群雄,理所应该,只是两月後需送回大内,老身却心有未甘。”
李仲华急道:“伯母既淡泊明性,鸥鹭忘机,此身外之物,要它何用?”
郝云娘道:“华弟不知娘的心意,娘自移居玉麓洞,得翠云杯之助,又有琼妹每日出外配寻珍药,双腿已呈复苏,奈一味药始终不能谋取,恐怕娘双目复明殊难有望,有翠云杯在,希求之心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