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埋进他怀里,想逃开问题。
“别想躲,今晚我们把话说清楚。”他揽紧怀里的柔软,打定主意不放过她。“要指控别人得有充分证据——你说。”
“就……”她感觉脸瞬间热烫了起来。真要说吗?这……好吧,说清楚就说清楚,她豁出去了!
“就是……在床上的时候……你每次都好凶,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潘天柏笑了。关于这点,他确实需要改进。
梁凯茵感觉丈夫的胸膛微微震动,然后听见他厚沉的低笑声。
她的脑袋一定烧坏了,才会连这些话也说得出口!
“那不叫凶,是……热情。”他继续低笑,似乎还有点得意。
“不要那么……热情,我、我受不了嘛!”最好那叫做热情!
她懊恼地低嚷,却被他从温暖的怀抱里拉起,不太明亮的光线里,她看见丈夫带着微笑的俊颜,认真凝视着她。“还有,为什么会是八年?”
“啊?”她怔怔望着丈夫。
“你不是说喜欢我已经八年了?”
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她感觉自己心跳好快好快。
“说。”
“就是……”她羞得又躲回他的怀里,热呼呼的脸蛋贴在他的胸口,等心跳逐渐平稳后才轻声低语:“二十岁那年,我从纽约飞去旧金山找堂姐,在柏克莱的校园里看到你……”
“就这样?”潘天柏讶异。
“就这样?”她的嗓音更低了,像是哀怨,又像是喃喃自语。“这八年来,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拚命想靠近你,你却说‘就这样’?”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思忖半晌,她终于开口。“你能完全接受我,真心当我是你的妻子。”
潘天柏的唇角扬着笑,可却没有接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闻着她发间的淡香,轻轻摇着怀里的软玉温香。
原来妻子是爱他的,而且为他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
什么秘密,什么假面夫妻,全都是自己胡思乱想——
被丈夫紧拥在怀里,梁凯茵依然觉得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她甚至忍不住想,若这真是一场梦,那她宁可永远都不要醒来。
如果是一场梦……嗯,好像有点困……
“你还没回答……”她低喃。
“还要回答吗?睡吧。”潘天柏抚着她的发,像是哄孩子般地轻拍着她。
“唔……”梁凯茵想追问个究竟,可是男人的体温暖暖地熨着她,她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已经酥麻舒服得完全不听话,再也没有力气多问。
于是,汲着丈夫好闻的气息,她唇角噙着甜笑,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凯茵感觉耳畔有个熟悉好听的声音唤着她,挣扎许久,她才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丈夫俊逸的脸。
“啊!”她惊吓得连忙坐起。
“吓着你了?”潘天柏一手按住她,另一手替她调整背后的枕头。“该起来吃药了。”
梁凯茵怔怔望着他准备汤水的侧影,还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现在是几点了?”卧室灯光乍亮,她眨着眼睛适应,瞧见窗帘已拉上,贵妃椅旁的立灯亮着,椅上有台笔电和一叠文件,看来他屈就于狭小躺椅上忙碌公事了。
“晚上十点五十分。”潘天柏端了碗粥在她身前坐下。“喂你?”
丈夫的语气完全不一样了,不算非常轻柔,但至少比平时温暖许多,所以……入睡前的一番对谈,是真实的喽?
“不,不用,我自己来。”丈夫的改变,突然教她不知所措,连忙找话接下去。“我好像睡很久……”
“感冒要多休息,吃完药再继续睡。”他盯着妻子把白粥吃完,又端了温水和药过来。
“都睡了一整天了……”吞下药,她咕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