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您有话就直说。”
恐怕朝堂上下,只有苏斐南敢于直接了当地和苏哲谦说话了。
夏十七一直没开口,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盘,也不用她操心任何事情,她只需要静静坐着——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却在案几下被握住。
旋即,温热的指节探进她掌心,轻而易举就将夏十七的手全部掌握。
夏十七有些惊讶,胸口随之而来的狂跳更是让她不理解。
苏斐南为何要握她的手?她可曾害怕皇帝?并不曾,那又是为何?
苏斐南气定神闲,清朗俊美的容颜上一片淡然,好似做这事的人不是他自己。
只是握住夏十七的手轻轻用力,防卫的姿态正在酝酿。
“三弟,你既然做好了打算,朕就直说了。三日前,北疆派人来送信,北疆国王意图犯我边界,已携十万大军压境,而罪魁祸首却是你的夫人,朕北国的煊王妃!”
苏哲谦话音刚落,苏斐南便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苏哲谦多少有些恼怒,所幸这是后殿,没有人瞧见苏斐南放肆的模样。
苏斐南凤眸微微弯起,眼底的笑意却好似寒冰,浓的化不开。
“皇兄莫不是忘了?本王既是北国的煊王,亦是北国的将军!从前本王未曾打过一次败仗,这一次也是一样,绝不会让北国子民丢脸!”
“胡闹!明明交出一个人就能平息的战事,为何要搭上北国的战士性命?”
玉石台阶之上,苏哲谦脸色铁青,含着隐怒的眼神射向夏十七。
夏十七静静对上苏哲谦的目光,缓缓地眨了眨眼睫,平静淡然的姿态竟有着的气质,连她不算多绝美的容貌都生动娇艳起来。
她一袭月牙色长衫,裙摆素净却细腻,腰间是用水绿色的腰封和深绿色的腰带约束而成,从苏哲谦这个角度看去,更显得她如同风中浮柳般娇弱,让人心生怜惜。
苏斐南自然注意到了苏哲谦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
那一刻,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席卷全身,苏斐南悄然握紧了双拳,起身沉声道:“陛下,您怕是忘记了本王曾说过的话。谁若敢伤本王的女人,本王要他陪葬!”
苏哲谦气急反笑,“苏斐南,你好大的口气!难不成你要杀了朕?”
夏十七还没懂这二人为何争吵,只是听见苏斐南口里说的“本王的女人”,她冷着脸想了半晌,终于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
清浅的笑意微微弯起唇角,刹那间绽放的让沉闷的大殿熠然生辉。
夏十七小心翼翼地收藏起自己的微笑,胸口源源不断的暖流却是让她真正放下了戒备,她悄无声息地回握住苏斐南的手指,指尖那一抹温暖她永生不会忘记。
“呵,你还惦记着你二哥的女人。那是你的二嫂!你把她想成你自己的女人,你是置你二哥于何地?”
冷不丁地,苏哲谦怒斥道。
夏十七肩头略微往后一缩,眼底的笑渐
渐消失,她沉默着抽回自己的手。
苏斐南正为夏十七忽然而来的依赖心头狂喜,下一刻却见夏十七要抽回手,他当然不放!
只是脑中稍一思考,便明白苏哲谦给他挖了多大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