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他们住在沙地绿洲的树丛里,后来绿洲越来越少了,脸狺就往南边移,
这几十年来,西属撒哈拉,只听说迅一个住著,就是姓穆德那一族的墓地的地方,
以后大家就脸狺脸狺的叫著,鬼魅和墓地都用了同一个名字。”
“你不也姓穆德?”荷西说。
“刚刚已经讲过了,他太太就埋在那儿,你没听到。”我悄悄的跟荷西说。
“穆德族干嘛选了那块地方?”
“是不小心,一下葬下了七个,后来知道有脸狺住著,又弄裂著地预告族人死
的消息,大家没敢再迁,每年都献祭呢!”
“我是看过照片的。”我低低的说。
“脸狺有照片吗?”米盖骇然的问。
“就是那个记者以前拍的嘛,不是鬼魅那东西,是坟地,外面没拍,室内拍了
好多张,小小的,水泥地,上面盖了块红黑条子的粗布,看不出什么道理,地上也
没裂口子,墙上满满的写了名字。”
“坟地怎么在屋子里?”荷西问。
“本来没起屋子,只用石块围著,结果地总是在埋死人的上面裂开来,后人去
找,地下总也没有白骨,就再在裂口上埋下一个,快一百年了,小小一块地,总也
埋不满,就三毛睡袋大不了几倍的面积,竟把全族的死人一年一年埋过去。”
伊底斯拿我的睡袋做比方,弄得我浑身不自在,用背抵著地,动也不敢动。
“没有细心找吧!听说沙漠尸身大半不烂的啊!”米盖说。
“埋人总也得挖得很深的,下面真的没有东西。”
“加些柴吧,马诺林!”我喊著。
“后来你们砌了房子,敷了水泥地,总想它不再裂了,是吧?哈━━”荷西居
然大笑起来,茶水啪的一声泼在火上。怪吓人的。
“你不信?”马诺林低低的问。
“人嘛,总是要死的,地裂不裂总是死,何况穆德又是个大族。”
“就你们这一族有脸狺放预兆,三毛他们家附近那两个坟场可就没有。”米盖
轻声说。
“喂,不要乱扯,我们那儿可是安安静静的。”
“嘘,小声点。”荷西拍了我一下,把我伸出来的手臂又塞回袋内去。
“镇上人也奇怪,不去你们那儿混著。”
“不是穆德族的人,脸狺也不给葬那儿呢,因为献祭的总是穆德,脸狺就只认
他们,也不给去呢!”
“有一次,父子三个外族的在旅行,半途上,父亲病死了,儿子们正好在脸狺
附近,他们抬了父亲,葬在穆德人一起,那时候还没敷水泥,只在坟上压了好多大
石块,等两个儿子走路回到扎骆驼的地方,就在那儿,冒出个新坟来,四周一个人
影也不见,这两个儿子怎么也不相信,挖开坟来看,里面赫然是他们葬在半里路外
的父亲,这一下,连跌带爬的回脸狺去看,父亲的坟,早空了,什么也没有━━”
“下面我来说,”米盖叫了起来∶“这次他们又把父亲抬回原地去葬,葬了回来,
又是一座新坟挡路,一翻开,还是那个父亲━━他们━━”“你怎么知道?”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