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煦激动地摇头:“生在谁家是我能选的吗?我不想那个位置!我只想当闲王,你到底是在为自己争,还是为我争?倘若当真是为我,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想争,你们能照着我的意思来吗?”
燕桢儿手上加力,按住了燕煦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你没得选,小煦,要面对现实。”
燕煦拉住了燕桢儿衣襟,摇动他道:“桢儿,你醒醒,除非父皇的孩子都没有了,不然不会轮到你的。”
燕桢儿沉默了。
燕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真是那样想的?”
燕桢儿脸色晦暗:“你不要再问了。”
燕煦急道:“你收手好不好?父皇不会放弃所有皇子的。就算京里头的都死绝了,还有小七啊。父皇曾经最宠爱小七,现在又追封他母妃为皇后,小七就算是毁容,父皇只要想,多的是办法把他推上去。”
燕桢儿沉吟不说话。
燕煦提到燕熙,面上浮出点向往的笑意:“小七上去多好啊,他若上去了,我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跟着他混了。”
燕桢儿严肃地纠正道:“他若上去,你就没有活路了。”
燕煦立刻反驳:“不会的,小七不会那样对我的。”
燕桢儿叹气道:“你还是太天真了。”
燕煦凝眸盯住了燕桢儿,他用力的思索着,骤然想到了什么,拔音道:“你不会是想——不可以!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动小七。你难道没有发现,父皇把小七送出去,就是要保护他。你若动了小七,父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这些年的谋划都会暴露,全部化为泡影的。”
燕桢儿沉声:“你不要管了。”
燕煦急得要哭了:“我求求你。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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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三日。
距燕熙从北原王府出来,已经七日了。
燕熙说不见,便当真不见。
在早朝上遇到宋北溟,目不斜视,就像不认识。
散朝了,也不与宋北溟一道走。
每日来接他的方循也不理了,北原王府的绿呢马车他也不用,连那日穿回来的绯色官袍他换下了也不再穿。
燕熙这日散值,回宣宅晃了一圈,就往官书巷去了。
因着商白珩的官职是正五品,早朝时不进奉天殿,而燕熙要进殿,燕熙在早朝时遇不见商白珩也是常有的事。
但连着几日遇不到,燕熙便觉不出对劲来了。
问了卫持风,卫持风才吞吞吐吐地说商先生病了。
燕熙一听,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来瞧瞧。
为着避人耳目,他直接跃进了商宅的院子。
怕出现的太突然惊着老师,他落了地,故意弄出点动静,随即商白珩便听到了唤他:“微雨是吗?进来。”
燕熙推门进去,见商白珩正在伏案画着什么。
新点的蜡烛照着商白珩略显憔悴的脸,燕熙的目光却是首先被商白珩的头发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