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嘻嘻一笑:“小薇你怕什么,反正我们都是穿睡衣睡,这种样子早被廖学斌看惯了,又不会被看到更多。放心吧,廖学斌要是半夜变身成狼,我会帮你一起踹他的。哦,对了,廖学斌,厕所在哪里啊?万一半夜起身……”
廖学斌道:“在屋后,是那种茅厕,这边有手电筒,你们谁要是半夜起来,一定要小心,省得掉下去。”
“呸呸呸。”两个女人都娇嗔起来,掉入茅厕,想想都觉得恶心,习微嘟囔道:“反正我要是半夜起来,肯定喊你打电筒。”
廖学斌笑着应下,拉掉了电灯,屋内顿时漆黑一片,不一会儿传来习微的声音:“廖学斌你这被子有点霉味。”
“明天就晒。”廖学斌不由苦笑,很久不用的被子,没事先晒晒,多少会有霉味的。
张颖和习微相依而睡,胡思乱想了一阵,也出声问道:“廖学斌,这边会不会有老鼠、蛇啊?”
“啊,小颖你不要吓我!”
“呵呵,放心吧,不会有的。”廖学斌肯定地说道,其实农村里少不了蛇鼠,但廖学斌几次回来,却发现至少他家里没有,不但没蛇鼠,蜘蛛、蚊虫都跑掉了,或许是动物有着本能地感应,畏惧他这个河神吧。
习微哦了一声,放下心里,却开始挠张颖痒痒,作为刚才被吓着的报复。张颖也反击过去,床上顿时娇笑声不断。
时间渐渐过去,屋里沉寂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习微忽然冒出一句:“廖学斌你睡了吗?”很快便响起廖学斌的回答:“我睡着了。”床上习微无语,张颖则哦了一声,又是沉默很久后,呼吸声渐渐变得轻柔绵长起来,都睡着了。
半夜,廖学斌悄然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看着两个睡熟的美人,没做那夜袭之事,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河伯庙已经彻底变了模样,虽然是黑夜之中,但廖学斌瞪起神目,仍然看的清清楚楚,确实称得上金碧辉煌。不过廖学斌当时偷听过胡大师的电话,知道这厮用的都是劣质材料,翻墙时随手揭下一片琉璃瓦,看起来质地不错,却一掰即碎。
爬上了乱石山,廖学斌神目直视而下,他这神目并非透视眼,但有遍察水源的能力,若是地下水源上有什么巨石阻塞,也能有所感应。凝视良久,只能确认原本的通道已经完全没有水的气息,显然是彻底填死了。更下方倒是能隐隐感应到水府的存在,只是似远似近,不可捉摸。
廖学斌皱起眉来,这水府可是他的水府啊,难道只能挖开通道下去吗?原本的通道好歹也有二三十米,他虽然是有是力气,但用来刨土?他又不是穿山甲。何况一旦挖掘动土,第二天必然会惊动别人。
该怎么办?廖学斌皱着眉头徘徊起来,又担心时间长了,习微或者张颖要是半夜起身发现他不见了怎么办。“镇静、镇静。”廖学斌告诫着自己,越是焦虑,越要保持镇静,如此才能思维清明,他回忆着以往几次进入水府的一切细节,从中寻找有价值的线索。
片刻之后,廖学斌眼神一亮,河伯是水中总管,水府是水域中枢,和辖区内所有水源有着隐秘的联系。过年那次,他通过水府调配这里的地下水,把另外三道没开发的地下水源中的水,通过水府外部结界为中转,转送到村里水井的那道地下水源上。
条条大道通罗马,条条水路通水府,或许可以从那口深水井走!
主意已定,廖学斌翻墙而去,悄然来到那口作为全村水源的水井处。这口水井关系到全村的生活,关系到果园的灌溉,如此重要,自然也有轮值的守井人。不过自打井以来快一年,这口井始终水量充足,从没出过异常,更没有神经病投毒之类的小概率事件发生,时间长了,守井人自然也就松懈了。今夜轮值的老刘,如今正在井旁搭建的小房子里眯着眼半梦半醒呢。
廖学斌没有惊动老刘,悄无声息便跃入井中,作为掌控水的河伯,只要他有心控制,连入水的噗通声都没有。这口深水井连接的水源是一条地下暗河,廖学斌直落而下,顺顺利利地落到井底,却再次头疼起来,井底和那条暗河之间,只有小型的通路,根本不是人身能钻进去的。
他在井底停留片刻,心中一动,已经化作人龙金身,至于身上衣裳,自然化作齑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他丈六身材,盘踞在狭隘的井中,不由觉得憋屈。廖学斌心中闪过一丝念头,“仙者变化无穷,能大能小,大则追星驻日,小则隐介藏形……”
赤光一闪,金身已化成鲇鱼大小钻入了地下暗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