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也不便宜了,这左一个三十右一个三十,有多少个三十够拿的。。。。。。”
严彩蛾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张春明已经戴好了帽子走出了房间。
“爹!您出去啊!”院子里,张群青的声音由远而近。
“我去买点东西,你娘在屋里呢。”
“远不远,您走着去吗?”
张春明站在台阶上等着张群青走近:“有事直说!”
“我用车!得送雨诗回娘家住几天,另外我那边要关门歇几天,还有,您先春园那院收拾好没?要不然和我娘也过去住几天?”张群青走到张春明面前低声说道。
张春明打量着张群青:“惹祸了?”
“我没有,但是可能会受点牵连。”
张春明站在台阶上定了定神,然后轻轻的哦了一声:“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接着,长了高个子也就得做接着天的准备。你是你,我是我,群青是群青张记是张记,没打通铺子永远都是两家。你们走吧,我去买个话匣子去。”
张春明的背影是那么的悠然自信,他消瘦而有挺直的背影,不紧不慢的消失在院子的尽头。
“哥,爹说啥?”张芳和余振生也走进了内院,张芳问道。
“没说啥,我这几天不在家,铺子门就管着,院子你们帮忙照应着点,我去跟娘说一声。”张群青指指严彩蛾在的正房。
严彩蛾听说张群青要送郑雨诗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先是担心是不是小两口闹意见,又十分肯定自己对群青铺子的猜测:“我就说你们做的太着急了,这过了年货都差不多空了,又不补货这哪有个做生意的样子。”
张群青嘿嘿笑着:“厂里生产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现在正好再多歇歇。”
“行了,就你心大,那刘超大大咧咧,雨诗女人家不管铺子里事也就算了你自己也不上心!”严彩蛾数落着张群青,她把皮匣子拿回屋里收好,出来的时候披上棉衣:“我去帮着雨诗收拾一下,她身子不方便,蕊儿也在你屋里我去接回来。”
铛铛铛!
崔卫蹲着院子里轻轻的敲着烟囱,把积蓄了一个冬天的烟灰朝外磕打。
“崔哥,你们也不等我,这都干上了?!”余振生高声的问道。
“振生哥搭把手!”栓子在屋里喊着。
余振生进屋和栓子搭着把炉子抬到院子里,房间里杨五和振家拿着扫帚拖把清理着屋里的地面和残局。
都是眼里有活的人,不用分工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栓子清理着炉膛里的灰。余振生看到崔卫身旁一摞报纸,崔卫清理好一个烟囱就抓几张报纸,三两张揉成团塞到烟囱里面,在用报纸把烟囱外面裹起来。
振生过去蹲着崔卫身边,拿起烟囱和火筷子照着崔卫刚才的样子磕打起来,很快他眼前的地上就一堆裹着烟油子和渣一样的灰。
崔卫抓起一张报纸塞进烟囱里,如果他们两的分工换一下,余振生可能就会看到那张上面关于如今全国各地的战事,就能看到日军扫荡大武镇杀害平民二百余人的时事新闻。
新年结束了第一个月,正月已经从月份牌儿上翻了过去。
忙忙碌碌的早晨,刘福看了一眼隔壁还没落下的门板摇摇头进了铺子。
张春明背着手看着伙计们把铺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工作。
“掌柜,都收拾好了!”崔卫端着张春明的茶放在茶桌上。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