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里宾朋满座,服务员都一一排在门外,司仪主持有些焦灼,来回踱步的望向不远处的休息室。
时针指向19:40分,迎宾处没有看到新娘子的宾客们在餐桌上坐立不安,这个时候怎么着也该行礼走仪式了,却迟迟不见新娘新郎出现。
“这婚宴等到8点半开席的都有,饿了就吃点餐包吧。”
“等这么久都不见人,仪式也没见搞,最重要上菜呀。”
“对啊,待会上的菜要是不好吃,我这份子钱都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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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个人都是拖家带口来的,份子钱一家也不过三五百,但就得安排3个人的量,怎么算都是办酒席的主家吃亏,可每个人心中都有小算盘,尤其在广东,宴席的菜要是不好吃,就会成为亲戚们几天几夜的饭后谈资。
外头虽然喧嚣焦灼,也比不上休息室里的剑拔弩张。
严季婷的闺蜜穿着婚纱,跟谢冉冉一起在角落坐着。
谢冉冉使劲扭开瓶盖,给严季婷闺蜜递了一瓶,两人都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水。
毕竟,她们刚刚被男方和女方的家长们连环围攻过,车轱辘话说了十几遍,不免有些口干舌燥了。
来来回回的问题就是:“新娘子去哪儿了?把人交出来。”
而她和严季婷闺蜜只有一个坚定的答案:不知道。
屋子不大,烟草味和上了年纪用的劣质香水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引得谢冉冉鼻炎犯了,连打了几个喷嚏。
严父的烟点了一根又一根,烟屁股快烧尽了都不自知。谢冉冉想起在女方房间里他那副冷眼旁观的模样,兴许那是一种长期被老婆压制的麻木吧。
柳母拉着柳明的手就没撒开过,坐在沙发上一直粘着儿子满脸愁容的说着悄悄话,大红的绣花旗袍穿在她的身上也掩盖不了强势刻薄的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结婚的是她。
柳父没有出现,也不可能出现,谢冉冉从他们争吵时才知道,柳父早早车祸去世了,全靠柳母一人开云吞面店拉扯大柳明。
严母拿着用了有些年头的手机,跟人打着电话,仿佛在求助着谁。
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严母盯着手机屏幕,失落的按了锁屏键。
“抽抽抽,一天到晚就知道抽,你养的好女儿都跑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抽,没用的东西!”在看到严父抽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后,严母上前把他的烟抢过来狠狠的往烟灰缸里按灭了。
严父站了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胸口起伏不停,却在严母的怒目下硬生生憋了回去,扭头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
严母转头抓着严季婷闺蜜的肩膀再次问:“好孩子,告诉我这衰女包的下落,这一大群人等着呢,好歹回来行完礼,什么事以后再说嘛。”
严季婷闺蜜绞着手指头,为难的看了眼严母,又悄悄瞄向谢冉冉,才开口说:“阿姨,我,我都是按照季婷说的做的,可是,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真的,我,我发誓!”
严母又望向谢冉冉,谢冉冉拼命的摇头摆手否认着。
撬不开口,找不到人,在婚房里言辞振振的严母也只能吃瘪了。
“人都跑了40分钟,谈谈怎么善后吧,外头还有18桌等着呢,你们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对我们有个交代。”
柳母瞟了眼墙上的挂钟,双手抱胸以胜利者的姿势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