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憋着气,却也无处发作,毕竟这事的确他们理亏。
“这酒席饭菜都好了,肯定得让大家伙吃饱再走啊。”严母说。
柳母从兜里掏出酒席的账单,直接扔在严母跟前。
“要吃可以,酒席钱你们全出。”
严母打开账单,一桌4000,18桌一共72000元。
“亲家母,你这什么意思,这是联姻,我们早就出了一半酒席钱。怎么能是我们全出呢?”
谢冉冉看到边上坐着的主角柳明,就跟严父一样,坐在那时不时抹了抹额头的汗,呆滞空洞的眼神,仿佛眼前的矛盾与他无关。
柳母呵呵冷笑了几声,指着柳明说:“你别乱叫,我们可不是亲家,你看看我儿子,好好的老婆跑了,哎,我们柳家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一家子,她跑了,别说酒席钱了,之前给你们的15万彩礼,一并退还。”
彩礼钱可是她日日夜夜包无数云吞和水饺换回来的,一毛几块的存着,就为了给儿子娶老婆生娃。
“给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难怪我女儿宁愿跑了也不嫁你儿子,合着就是这么欺负人的是吧!”
严母听见彩礼要退,眼神都变得紧张了,似乎比起严季婷跑了这事,到嘴的彩礼要飞了这事更重要。
柳母义愤填膺的说:“你搞清楚,你女儿跑了,婚姻关系不存续,彩礼就算打官司也得还我们,我儿子一表人才,在机关单位做科员,你女儿不过是个小助理,真论起来,你女儿还不配嫁我儿子呢!还好意思跑,跑了扔一烂摊子给父母,养出这样的女儿,我都替你害臊!”
严母抓着账单,纸张的一角被捏皱了,对方的话却让她无力反驳,只能把邪火发在沉默的严父身上。
“她爸,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这么大,你做个男人都不会解决,要你个窝囊废干什么啊我!”
严父终是被点着了,起身怒吼了一声说:“要不是你一再逼着婷婷相亲,死要面子怕自己女儿嫁不出,会造成今天这局面吗?我是窝囊废,我没眼看你!”
甩完狠话,严父摔门而去,烟屁股还戳在烟灰缸里,嚣张的冒着余烟。
严母瞳孔震惊,脖颈的青筋尽显,后知后觉的骂道:“都走啊,都滚!父女两都不是个东西!”
谢冉冉看严母翻着白眼,场面让她窒息无措,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严季婷不想嫁,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都要跑,从一个婚姻不幸的原生家庭到另一个同样不幸的家庭,只需要一纸婚书。
严母坐在一旁抽泣着,谢冉冉瞧见桌上的纸巾,给她递了过去。
柳母继续说着:“把彩礼退了,把酒席钱全部承担了,俩人也没登记,我们家丢的脸面,我也不跟你要赔偿了。”
严母抹了抹泪说:“我女儿是跑了,我教育无方,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强势泼辣,养了个鹌鹑一样的儿子,不是看你儿子妈宝男,我女儿会跑吗?论责任,至少是五五!”
谢冉冉没见过婚姻被等价交易讨论的场面,内心五味杂陈,婚姻在如今的社会,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和门当户对的交易。
‘叩,叩。’敲门声响起。
主持人站在门口:“请问婚礼还需要我主持吗?”
“稍等一会,我们商量着呢。”柳母开口回道。
“可是,女方父亲在台上宣布开席啊,大家都在吃着了。”
“什么?”严母一支箭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