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绰轻轻拉住她,道:“你再大声点,可就让这宫里的人都听见了。”
“我……”馨儿气急,一时竟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韩绰轻拍她的背,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为公主抱不平,可是你这样是没有用的。说不定这昭华旃都早已布满了太皇太后的耳目。你刚才的话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告到太皇太后那里,公主的日子只会更加不好过。忍忍吧!”
“可是……”馨儿还是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由着他们这样欺负公主。?昨天的婚礼办得那么盛大,闹得人尽皆知,今天却只封为了右夫人,这算什么?!”
韩绰叹了口气,道:“你这性子也该收敛点了,如今我们已身在王宫,万事比不得从前,须得小心行事,不要轻易授人以柄。即使是受了委屈,那也得忍着。这王宫向来是是非之地,你的言行代表的是公主,若是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招来祸端,还会把公主搭进去。你明白么?”
馨儿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头“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韩绰拍拍她的肩,微笑:“你也不用太难过,以后多小心着点,凡事三思而行。”
坐在桌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晨月这时突然笑了,馨儿与韩绰皆惊讶地望着她,不觉诧异道:“公主,你……你笑什么呢?”
萧晨月捋过耳边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笑道:“当年韩信连胯下之辱都忍得,我不过封了一个右夫人,又算得了什么?”
“这……”馨儿苦笑道:“我听说这北溱同那库莫奚一样,都以左为尊啊,公主你可真想得开。”
萧晨月摇头笑道:“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或许我还应该感谢她只封我做了右夫人,我才有机会实施我的计划。至于帝君,他最好把我给忘了。我不想成为某人的眼中钉,这会影响我的计划。”
馨儿不禁瞪大眼睛望着她,道:“公主,你不会还想着那慕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沉稳的男子语声打断:“一别多日,不想公主竟还记得我。”慕容梓羿大步走了进来,倒把馨儿和韩绰吓了一大跳,心中着实懊恼他怎么偏挑这个时候来,面上却还得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奴婢拜见左大将。”
萧晨月背对着他,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左大将挑这个时辰来我的昭华旃,就不怕落入口实,让人生疑?”
慕容梓羿笑道:“我既然敢来,便无所畏惧。”
萧晨月望了一眼馨儿跟韩绰,她们立时会意地退下了。
慕容梓羿望着萧晨月,抱拳道:“在下恭贺公主受封右夫人,顺利入了王宫。”
萧晨月转过身来望着他,嗤笑道:“你是来笑话我的么?”
慕容梓羿摇头道:“夫人何故如此想?我早告诉过你,事在人为。”
“人为……”萧晨月呵呵一笑:“你是想以你的经历,来劝服我?”
慕容梓羿一步步靠近她,笑得意味深长:“你若愿意那么想,我不介意。”
萧晨月忽然一把推开他,冷笑:“左大将如今的身份,恐不适宜与王宫女眷走得过近。”
慕容梓羿紧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进他心里去,忽然轻轻一笑:“或许你早已听他们说起过,我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氐族舞姬,因为貌美偶然间被我父王发现,带回了王宫,异常宠爱,可她却因身份低贱无法被立为妃,甚至连妾的名号也不曾有。尽管后来生下了我,却依然不能容于王室,在我出生的第三年忧郁而死。可我……”慕容梓羿攥紧了拳头:“我连为她报仇都做不到。从那以后,我便没日没夜地习武,帝君不断派我领兵击退四夷,我不断地立下军功,只为拿回属于我的荣耀。”
萧晨月听他述说着他不堪的过往,有些动容:“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慕容梓羿想了一会,道:“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跟我很像,我们应该是朋友。”
喜欢长空雁落霜晨月()长空雁落霜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