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蓝月见前方帆影攒动,再一细看,原来是一条漕运的大河,河宽水深,来往船只络绎不绝。蓝月眼看身后越来越近的白轻尘,心想,天无绝人之路,只看你有没有时间上路了。忙将金丹真气运行至极致。大河与蓝月的距离在一丈一丈地缩短,但白轻尘也越追越近。
十丈、五丈、三丈,距离大河还有三丈,蓝月正准备起身跳入大河,身后传来风声,紧接着白轻尘一个跟头从空中越过蓝月头顶落在眼前,挡住蓝月去路。
失望、愤怒的情绪充斥蓝月内心,此时筋疲力尽的他已经无法保持冷静,聚起残留的一点真气挥剑向白轻尘刺去。白轻尘冷哼一声,一指点向蓝月剑身。蓝月剑身微转,并不停顿,调整角度刺向白轻尘小腹,作困兽之斗。
此时天已放亮,河边有一早起来洗漱的少年被二人打斗之声吸引,擦干脸上水珠,抬头看见蓝月,“咦”了一声,露出惊异的表情。
那少年极是机灵,观察片看后,见蓝月落在下风,知道那人武功极高,便放轻脚步,收束体内真气,蹑手蹑脚走到白轻尘身后,无声无息地双掌朝他背后印去。
白轻尘截住蓝月之前,先是将四周情况扫了一遍,只有一个乡下少年在水边洗漱,因沈追星的内气已达到收发由心、并不外露的境界,白轻尘又追踪打斗了一夜,也是筋疲力尽,因此无暇多看,一心只想着截住蓝月,这才走了眼。
沈追星怕惊动白轻尘,因此体内真气中的九道只提起了三道,双掌印上后背接触的一刹那,白轻尘才发觉,但已经躲闪不及,只能运功硬挨掌力。
“嘭”的一声,白轻尘觉得一股强大的真气袭来,体内真气立时自动挡住,又有第二波袭来,这时运起全身真气堪堪挡住,谁知还没结束,第三波真气再次袭来,这次再也不能抵挡,顿时经脉震荡,心肺受伤,“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并不是说沈追星的武功在白轻尘之上,相反,如果二人单打独斗,以此刻沈追星的功夫两个都不是白轻尘对手,只是白轻尘本身功力消耗不少,又见蓝月被擒在即,疏于防范才被沈追星钻了空子。
沈追星也被反震之力震得退后两步,手臂发麻,见这人武功极高,忙好奇地问道:“你是何人?”
白轻尘此时已经跳出圈外,回头去看,原来是个乡下少年偷袭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刚想问他是何人,不想拿少年竟先问出,心想岂有此理,偷袭我居然反问我的姓名,世上还有如此荒唐的人吗?顿时心想发笑,“哇”地又吐出一口血来,顿时知道受伤不轻,才会控制不住情绪想笑,便默然不语,暗暗疗伤,只等白师道、刘一赶来。
蓝月此时浑身半点力气也欠奉,虽见白轻尘受伤却也无力再战,又对这奇怪少年心生好感,不愿他趟入这趟浑水,忙道:“此人号称剑神,门下弟子众多,兄弟你不要趟这浑水,速速离去才是,免他们报复于你。”
“剑神?那他的剑去了哪里?我想看看。”沈追星好奇的问道。
蓝月一看远处,白师道、刘一已经离此不远,忙对沈追星道:“他的弟子马上就到,此刻他手中无剑,一会儿他一剑在手,你我二人都不是对手,白白丢了性命,兄弟,听我的话,你速速离去。”
沈追星看到远处是有二人持剑而来,也有些害怕起来,问道:“你去哪里?”
蓝月道:“我只能跳入河中,借水遁去。”
沈追星笑道:“好啊!你先下去,我替你看着,一会儿寻你去。”
白轻尘听在耳中,暗运内气调理,试图拦住蓝月,哪只一试真气,竟然一点都提不起来,才知道这少年内功独到,自己受伤不轻,只能等待白、刘二人来了再说。
蓝月见远处的白师道、刘一已经愈来愈近,便不再客气,对沈追星说声:“我先走一步,你快来寻我。”说完跳入大河之中,往北面游去。
沈追星见蓝月已在水中去得甚远,又见白轻尘的帮手已到,于是也跳入水中,向北追寻蓝月而去。
白师道、刘一来到白轻尘身边,白轻尘立即吩咐二人:“蓝月由水中往北游去,你二人速速从岸边追踪,发现踪迹后可借助船只或者桥梁将其擒获,死的也要。另外注意他还有一个同伙,虽是少年,但内力怪异,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就是被此子偷袭受伤的。快去!”
二人心中吃惊不小,白轻尘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受过伤了。再往北面河中看去,确实有人在其中,便从岸边迅速追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