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停顿,她何时会这样欲言又止?
傅学廉一眼就看出她的顾虑。“有话就直说吧!”
过去这些日子来,他可是领教够多了她的有话直说,反而对于欲言又止的她,一时难以适应。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在医院里对我说过的话吗?”她离开他的双腿,站在他面前,紧绷着脸,看来既慎重又严肃。
“你指的是哪件事?”看她慎重其事,他不觉地蹙紧眉心。
“你说想站起来。”如意弯着腰,眸光与他交会,深深交凝。
“我是有说过。”
过去,或许他有点自暴自弃,不愿再站起来,但从她的出现之后,他一点一滴地发觉到自己的改变,他不想再过这样的黑暗生活,他要站起来,要当一个能守护她一生,给她幸福的男人。
他的话让如意灿烂一笑。“现在也没反悔?还是想站起来?”
“当然!”他的手往前一伸,又轻轻贴上她的颊靥。
“太好了。”如意跳上前,已顾不得什么女人该有的矜持,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在他俊颜上亲了好几下。
“如意。”对她突来的热情,傅学廉乐于接收,不过一向冷漠惯了的他,有点适应不良。
如意停下亲吻动作,双手圈紧他的颈子,脸蛋贴在他的眼前,鼻头差点与他碰在一起。“我帮你找好医生了!”她大声宣布。
“哪一个?”傅学廉的心中闪过一个身影,并没直接点出。
“谢进成。”如意没看出他的心思,坦白的说。
“为什么是他?”莫非当他离开了医院之后,那个蒙古大夫又私下与如意相处。
“进成哥可是台湾的名医喔!”对于谢进成的医术,如意很有信心。
“听你的口气,他好像很了不起。”傅学廉的口气明显变差。
“也不是非常了不起啦,只是……”如意听出了他的不悦,“她松开勾着他颈子的双手,退离他一步,”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一点好起来。“
这一点,傅学廉无法反驳,抬起双手,他伸向她,“真的得去给那个蒙古大夫看?”
如意将双手交给他,“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他能帮你。”
“如果他不能让我站起来,不能帮我恢复走路的能力,我能拆了他的招牌吗?”傅学廉将她的双手紧紧握住,两人的双手交缠。
如意被他的话给逗笑,“放心好了,如果到时候他做不到,我第一个帮你拆招牌。”
她的话让他安心,“如意……”
“嗯?”
“谢谢你。”将她拉近,他再度吻住她。
台北市某大医院复健科门诊室里。
“你对我双腿的复原,有多少把握?”坐在轮椅上,傅学廉一如往常,冷静自持且看起来有点傲。
谢进成抿着唇沉默不语,故意将他的话给当成了耳边风,握着测试膝盖骨的小槌子,在傅学廉的两脚都敲了敲。
“你对我双腿的复原,到底有多少把握?”见他不答,傅学廉又问了一次。
“这里的感觉如何?”谢进成还是没针对他的问题回答,被握在手中的小槌子,一会儿敲在傅学廉的膝盖,一会儿敲在他的小腿骨。
“有点麻。”傅学廉讨厌极了他的态度,尤其是他和如意是青梅竹马这件事,更是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麻?”谢进成抬头望向天花板,想了下。
“到底你对我双腿的复原,有多少把握?”第三次,傅学廉又问,耐心已快宣告用罄。
“这里呢?”小槌子又敲,谢进成继续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够了,蒙古大夫!”终于,傅学廉受不了了,如果双腿能站,他一定马上跳起,甩袖离开这里。
“你叫我什么?”谢进成的眼角跳动。
“蒙、古、大、夫!”傅学廉一字一字慢慢说,仿佛是以激怒他为乐。
“傅学廉!”见状,谢进成拍桌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