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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刘民有才来到登州州衙,他一路上发现了多起公然抢劫的人马,而且除了密分桥头有一个局属的军法官随队警戒之外,整个春生门大街居然没有一个军法官和镇抚军士,反倒是情报局和辅兵押送的牛马车不断出城,都说是运送无主之物,等待苦主认领。
唯一让他安心些的便是只有大宅有这种情况,普通百姓无人骚扰,战兵维持着秩序,辅兵帮助他们修建临时住房,看得出来百姓对文登营十分感激。
刘民有对陈新将清理乱兵交给情报局十分不满,他气冲冲的走进州衙门外的照壁,把腰牌给哨兵看了之后进到大堂,迎面撞到了海狗子。
海狗子一脸惊喜喊道:“刘大哥,你咋这快就来了。”
刘民有劈头问道:“陈新呢?”
“陈,陈大人在开会,是军议。”
刘民有压下火气,军队有军法,这类军议没有邀请他,他是不能去旁听的,只好憋住气找了一处参随房进去坐了,海狗子傻笑着进来陪着他说话。
刘民有随口问道:“今天开啥会,是不是李九成还没有抓住?”
“可不,他们前几日晚上逃走的,哨马发现后通知了城外的副指挥刘破军,他在城外不准各营出动,说是天黑容易中埋伏,接过李九成和孔有德就跑了。”
“哦,这样跑掉的,那今天开会是说追击的事情?”
“不是,他们跑了之后,陈大人就留在登州善后,然刘破军带兵去追,耿仲明在黄县拦住了咱们的追兵,刘破军又说地形艰险,怕死伤太多,不准王长福和朱国斌强攻,结果叛军攻破黄县,往莱州逃了,刘破军又说怕中埋伏,被拉开好几天路程,朱国斌就气不过,和王长福两个人联名上了急报给陈大人,要求更改指挥官,并处那刘破军贻误军机的罪过。”
刘民有长长呼一口气,刘破军一直兢兢业业,做事情很踏实,平时就有些决断不足,估计也不是故意,当下对海狗子说道:“刘破军一向没有独当一面,黄山那边都是山路,稳妥些也是对的,这次死的人够多了,听说战兵和预备营伤亡也有四百人了。”
“可不,情报局和特勤队还损失好几十,都是在镇海门死的,他们可厉害,战兵还没到的时候,那么点人挡住上千的乱兵。”
“情报局?他们一早就在登州?”
海狗子张张嘴,赶紧改口道:“他们碰巧在那里的,嗯,那啥,好像抓什么人。”
刘民有疑惑的看看海狗子,海狗子马上换上傻笑,刘民有白他一眼,忽然想起了王徵,对海狗子问道:“孙大人和王徵他们如何了?”
“孙大人被李九成带走了,他们把王徵放了,就关在州衙里,等着朝廷发落呢。”
“带我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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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荆斩棘 第一百零九章 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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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徵穿着一身沾满灰尘的官服,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显出老态,他一见刘民有进来,竟然激动的站起,指着刘民有大声骂道:“刘民有,亏你在文登被人人尊为先生,你们伙同吕直陷害忠良,天日昭昭,总有你们遭报应的一日。om”
刘民有惊讶的望着他道:“王大人何出此言?叛军克登州在先,我文登营奔袭救援,难道反有错了?”
“奔袭救援,就可巧刚刚登州城陷之时便到了?又不顾孙大人已然招抚叛军,违背巡抚严令,一意剿杀已投顺之辽兵,再致登州百姓涂炭,岂有如此之下属。”
刘民有心中有些来气,他看看屋中十分简陋,竟然连茶壶茶杯都没有一个,连忙叫海狗子去拿一套来。他压压火气才说道:“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若是我文登营不来,我不信李九成肯就抚。”
王徵两眼通红,他死死抓住刘民有的袖子吼道:“若非陈新这武夫无故陷害火东,孙大人怎会一意催促李九成,又怎会冒险招抚叛军,你文登营私占军田民田,私练民勇,其心可诛,现今又陷害心怀天下百姓的忠良之士,日后当为建奴般大患,为祸天下百姓。。。”
“够了!”刘民有听他如此评定文登营,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他猛地一挥手,将海狗子刚刚拿来的一套茶具尽数打翻在地上,当啷声中变为无数碎块。
“若无陈新这武夫,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