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之看着两人之间这能摆张小圆桌的距离,脸色阴沉,“走近一点。”
春生就慢吞吞地挪步子。
“再近一点,站到我跟前来。”
“我不想臭到你。”
“我现在不觉得你臭了,过来。”
春生只能走到他面前。
“把脸抬起来。”
春生照做。
“看着我。”
春生这才把视线从墙上挪到他脸上,和他对视。
看着依然泛红的眼眶,魏庭之心情很差,“谁教你想哭的时候揉眼睛?”
春生声如蚊呐,“我自己想揉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不准揉。”
“为什么?”
“我说不准揉就不准揉。”
春生此时此刻的心情也很糟糕,他心情很不好的时候就会想家,“我想回家了,魏先生,你能送我回家吗?”
魏庭之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这种语境下,连魏先生三个字都变得如此刺耳,“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说这个?”
“没有。”
“那你现在知道了,不准说你要回家。”
“为什么?我在你家里住了好久了,可是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要住在这里。”
“没有为什么。”
春生满眼不安地看他,“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魏庭之沉默地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双黑白分明,澄澈见底的狗狗眼里自己的身影,半晌才冷声道:“你再说回家这两个字,我就把颖颖的工资和奖金全部扣完。”
卑鄙!(指指点点)
第25章
魏庭之是冷漠的,也是薄情的。
他的冷漠和薄情是在自己与他人间竖起一堵高墙,除了他已经不在人世的哥哥魏泓之外,没有人能翻过这堵高墙,就是他爷爷也不能。
但春生很奇怪,他像一只麻雀,摇摇晃晃地扑棱着他的翅膀飞上高墙,然后很有礼貌地停留在上面,叽叽喳喳,摇头晃脑地跟他打招呼,好像在说,“你好呀你好呀。”
他不属于魏庭之定义过的任何一个范畴,他不是魏家人,与天荣无关,他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和他的副人格在一起生活过两天才与他产生这千丝万缕般的联系,像两条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线突兀地发生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