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老蛇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乐无忧。”
乐无忧,老城最后的一家歌舞厅。先前的老板因为惹事儿后一时想不开,自己搓了条麻绳跑到野郊上吊死了,现在也成了老蛇的产业。
这些年来,沈识一直在乐无忧里做事。
沈识推着自行车,与南风并排穿过那些横七竖八的巷子。这期间,南风还给学校打了个电话,慢条斯理地请了假。
若不是此行的目的,沈识甚至有种错觉,他和南风就像是一起上下学的朋友,轻轻松松地漫步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想来如若没有谢晚云,南风本该就是个成绩优异的大学生,趁着实习期来到小学,专心致志的教书育人……可惜啊可惜,偏摊上了这么一妈。
“等我一下。”南风转身走进了一旁的杂货店。
看着他的背影,沈识居然有些希望他干脆就这么直接从杂货店的侧门跑了算了,就当两人今天没遇见过。
但南风很快就又回来了,沈识从他未拉好的背包里发现了一个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
像刀。
二人走过一条旱桥,终于到了乐无忧门口,白天的娱乐场所被拉上了铁闸门。
“小子,劝你还是叫谢晚云出来吧。”沈识顿了顿,又道,“这不干你的事。”
“开门。”南风冲铁门扬扬下巴。
沈识看了他片刻,拨通了手机。
不一会儿,一个把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人拉开了闸门。
“识哥。”那人睡眼惺忪地冲沈识问了声好。
“蛇爷呢?”
“包厢里,刚醒。识哥,劝你这时候别……”
没等沈识制止,南风已径自朝着包厢的方向走去。
沈识心里当下“咯噔”一声,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推开门的瞬间,南风就被屋内弥漫着的乱七八糟的味道熏得眯起了眼。
“干嘛呀你——!”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女人被推门声惊醒,冲着南风大声嚷嚷。
“我是谢晚云的儿子,咱们见过。”南风无视了那个女人,目光直接对上了一旁的老蛇。
被叫做蛇爷的男人被猛地照进屋内的光线刺得有些睁不开眼。他坐了起来,看着逆光站在门口的南风,嗓子里挤出了声低哑的笑:“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