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谢谢你,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把我扔下。paopaow”他几次要她别管他、自己先走,可她坚持留在了他身边……这件事真的让他很感动。
tracy怔住、不知道该作何答复。
“我这里没事了。”江悦道:“你让老李送你回公司去,今天早点下班吧!别忘了叫他把我的手机送来。”
tracy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知道了,不会忘的。”这里是江家的御用医院、而江悦现在休息的这间又是医院里的病房,所以她可以走得很放心。
一声轻响、房门关上了。
江悦疲惫地合上眼睛、靠进了枕头里,用力捶打着肌肉依旧绷得很紧的右腿。虽然刚才已打了止痛针,但右膝上还是有隐隐的、又酸又痛的感觉从骨头里冒出来,让他片刻都放松不了。而右手本就使不上力,捶了没几下就开始发抖了。“sit!”他狠狠地低咒了一声、重重地砸了自己一记、放弃了。
就在江悦迷迷糊糊地陷入半睡眠状态的时候,又一声轻轻的开门声把他惊醒了。“谁?”他不耐烦地皱起了眉、瞪着房门的方向。刚才tracy走了没多久,他的三叔和三婶先后抽空过来看他,随后又是送手机过来的司机老李、检查情况的护士……接二连三的来人把他的思绪打扰得断断续续、乱七八糟,现在好不容易清静下来、有了点睡意,却又被人破坏了。
“是我。”张见欣苦着脸、从门外探头看着病床上的江悦,期期艾艾地问:“没睡着啊?”进门前护士特意关照她轻点、以免打扰病人的休息呢!
江悦有点意外,摸了摸腕上的表问:“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现在连六点都没到、显然是某人翘班溜出来的。
“大家都没心思上班了,所以公司就早放了。”张见欣从门缝里钻进来,走到病床边,俯看着他不大好的脸色、心疼地问:“腿还疼吗?”
“嗯,有点。”江悦点了点头。
“我去洗洗手,马上过来帮你做按摩哦!”张见欣在椅子上放下大包,扭头去厕所洗手了。
“嗯!”江悦复又合上眼,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调整着自己尚未平复的情绪。
厕所里,张见欣一边洗手、一边也在对着镜子做深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江悦有点冷淡呢!恐怕是下午的那通电话造成的影响吧?
那通电话开始时的确让她一解了纠结在心头好几天的疙瘩,可等她哭诉完问起他的情况、再得知他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她的心口顿时又被堵了个严严实实。那时她忽然恍悟到一个道理: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个自私而且做事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啊!很多时候……就像这个电话一样,遇到不顺心的事她总是急急忙忙地顾着自己吐槽吐个痛快,根本不管听她说话的江悦是什么状况、什么心情,而那时的他腿肯定很疼、很疼的吧?再想得远一些……在jlk与江悦不期而遇时,一口气地把积压在心里头好几年的怨愤宣泄而出,根本不给他说话、甚至喘气的机会;听到小洋楼那边的老伯伯去世后,因为怕失去他而不顾一切地跟他求婚、紧跟着又心生怯意地反悔了,害得他差点发疯;而平时还有那么多不一而足的小细节……天哪,江悦怎么受得了她说风就是雨的德行的呢?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他会转身离去也应该不是件奇怪的事了吧?
外面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张见欣的沉思。她甩了甩的手,使劲揉了揉脸、让表情活络一点,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个笑容出来……张见欣啊张见欣,是时候洗心革面了!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洗了澡之后,因为惦记着地震的情况、张见欣跑到吴健那边去看了一会儿时事新闻。下午她在网上看到汶川的地震有78级之巨……和至今还让老爸老妈记忆犹新、造成二十多万人死亡的唐山大地震的震级不相上下!她不敢想象汶川当地会是什么样的惨状。
吴健不在家……又不在!这家伙都有两天两夜没回家了,真不知道搞什么鬼名堂去了。
让她失望的是,因为与震区所有的通讯都已中断,所以新闻的更新资料乏善可陈,只说了已派出附近的驻军徒步向震区进发、还更新了地震级数……从最初公布的78级更新到了8级!
看到江悦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张见欣关了电视、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领地”。
“怎么不看了?”江悦不解地问,还摸了摸她的脸、生怕她又看到了什么坏消息而哭哭啼啼。
“没什么新消息。”张见欣闷闷地叹了一声,钻到他手臂下面、耷拉着脑袋、扛着他的胳膊回了房间。
“怎么了?”躺在床上,江悦不放心地抚着她的脸颊问:“很担心?”
“嗯……”张见欣迟疑地应了一声,扭头看看他的表情……很关切的样子,便如实道:“本来倒也没那么担心的,后来看到我们前台的小姑娘一直一直往老家打电话、可是打了一个多小时都打不通,我就跟着担心起来了。”那个小姑娘是fait。“她是四川绵竹人,妈妈和爷爷奶奶都在老家。”本来公司里没几个人知道fait是哪里人,这件事一出、大家才开始关注她。
“绵竹?”江悦第一次听说这个地名。
“嗯!就是离震中很近很近的地方。”张见欣的脸皱了起来……虽然她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确切位置,可是从fait惊慌失措的表情和泪汪汪的双眼就可以明白这个地名代表什么了。
“哦!”江悦沉重地应了一声,默然了。
张见欣翻了个身、面对着江悦问:“你们公司有四川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