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始皇帝皱紧了眉头。
虽然嬴政刚刚四十二岁,但鬓角却已经显露出银白,面容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他用手指漫无目的地敲打着身前的案几,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侍立在一旁的的宦者也连忙屏住呼吸,熟悉陛下习惯的他们知道,这是皇帝在思考问题。倘若不小心弄出动静打扰到陛下,那可是要杀头的!
“咚!”突然重重的一声,直击殿内的一干宦者和侍卫的心弦。
皇帝收回手,似乎是有了决断--难怪那群腐儒有借口抨击郡县之吏,原来是淮阳郡出了纰漏,也不知李兴嗣是怎么主政的,竟闹出冬种这等荒唐事!
“看来第三次巡游的路线要调整一番了······”
“命少府令章邯速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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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月底,整个淮阳郡都彤云密布,寒风彻骨。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地上积雪数寸。
这种天气对冬日来说不过是常态,阳城县令赵阳并不以为意。
此时,县寺中,他面前站着麦积乡的田啬夫,正讲述最新变化:“敢言上吏,郡少府司派人到麦积乡,此时已经回到陈县。在麦积乡那边的人所讲,守都田啬夫鹏催逼大柳里百姓冬天开田播种,如今业已完工。”
田啬夫声音里面有很强烈的不安,赵阳的脸色也颇为难看。等田啬夫说完,赵阳就叹道:“守都田啬夫鹏实乃酷吏。此时需除之。若是他以冬种谋功劳得逞,天下以为前例,必然群起效仿。此乃纷乱之始。”
“上吏,的确如此啊。只是该用何法除之?难道再让俺们一众田啬夫弹劾此人么?”田啬夫很是赞同赵阳的观点。只是他位卑言轻,在乡里尚能威风几分,可对上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即便田啬夫们人多也不好用了。
“士伍鹏取巧,冬种倒是顺应民心。”赵阳再次叹道。
田啬夫听了之后大惑不解,县令之前对赵嘉仁的态度是除之而后快,现在怎么突然说出这种颇有赞同之意的话来。
县令赵阳也看出刘黻的疑惑,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册竹简,“本吏在麦积乡也颇有些故旧,其中也有些是亲族中居于大柳里的。吾写信去询问,他们回信过来讲述此事。”
田啬夫听了这话,一下子冷汗就浸透了衣服,原来县令并没有只让他打探情况!想起自己往里面夹带的私货和对守都田啬夫鹏的无端诋毁,田啬夫讷讷不敢言。
另外,若是连赵阳都对鹏的态度稍有改变,可见那个鹏的表现颇为不错。
田啬夫情绪焦虑,有丰富地方为吏经验的赵阳并不焦虑。他解释道:“不妨事。我准备保举那鹏晋爵升职,将其调离阳城。另外尔等阳城个乡田啬夫及田典也不要再袖手旁观,主持召集地方父老商议来年冬种之事。”
“商议什么?”田啬夫不明所以。
“自然是冬种若成,全县效仿的事!”
听了这般应对,田啬夫心中豁然开朗。但是他忍不住提醒了赵阳一下,“上吏,你这么处置,只怕会让下面的人觉得你未免太过纵容。”
“冬种若是成了,本县将大丰收,于公于私也不是坏事。”赵阳淡然说道。不过话音一落,他的声音立刻就亢奋起来,“然而冬种只是造福于黔首,酷吏当道则是祸害天下的大事。两者轻重不问可知,绝不能让王继得逞!!!”
田啬夫寻思一阵这才问道:“那把鹏调到哪里?”
“陈县。”赵阳回答的非常干脆。
陈县可是淮阳郡的治所,郡守府所在地,一应大小官吏天然就比郡内其他地方要高半级,将鹏送到陈县,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上吏有把握?”
“呵呵!”赵阳没有作答。
PS:今天卡文,三千字一大章奉上。主要是查资料太费功夫,很多文言文玉米要自己翻译一遍,再改成比较通俗的话写出来。历史文的难点就在这里,为了一两个字去查半天资料,结果发现这两个字不能用在秦代,还需要重新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