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风作为叛民之首,他只敢在晋州撒野,若是真到了嘉陵关的地盘檀州来就医,无异于自投罗网。
可晋州根本没有什么大夫,他继续拖下去,只有等死。
而这一切,怎么看都不像是偶然,沈鸢确信这跟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萧行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铺设的?
还是说,前世的那个赵长安,沈鸢印象中那个长安公主,其实也是个假公主?
她在他的这局棋子里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
杨贤为了方便萧行云夜里和他探讨大事,吃过午饭后便恭谨地守候在门前,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另一边,沈鸢看着天气有些不好,便早早地去浴房沐浴更衣,免得等会一堆人扎堆去,她又得等许久。
沐浴完毕,她一袭秀发垂到腰际,在狂风的肆虐下,秀发随着浅蓝色布衣飘扬起来,颇有一副战地女将的英姿飒爽。
她拉下窗布和床帘。
风果然越来越大了,云山彻底遮住了远眺的目光,月亮也隐没在天云中不见踪迹了。
她脱衣准备入睡,深夜的死一般的静谧啃噬着她的心。
忽然她察觉到窗户被什么撞开了。她很谨慎,每次入睡前,门窗都会仔细地检查一遍又一遍,窗户理应是关得严丝合缝的,谁能撞开呢?
断然不可能是一只想要躲雨的小鸟,或许是一只庞大的羽翼被雨水浸湿,毫无扑腾之力的老鹰。只听一阵猛烈的扑倒声之后便没了声响
。
沈鸢意识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能已经发生了,因为强烈而扑鼻的血腥味开始在房间里蔓延。她眉头一紧,用力地裹紧了自己单薄的里衣,一步一步地朝窗前探去。
因着屋内未点灯,沈鸢就像眼瞎了一般什么也看不见,她顺着血腥味寻去。谁料,还未曾看出个来龙去脉的光景,也没有找到什么庞大奇怪的物什,她的嘴先被一个高大的男子用手捂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手脚并用,开始死命挣扎,不仅双脚不停在地面扑腾,手也不闲着,拼命在他的脖子前扒拉,想要从他的桎梏下挣脱,奈何来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在他的衬托下,沈鸢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她的双唇被男子的大手捂得严严实实,就像是哑了一般,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沈鸢不想坐以待毙,她企图用自己的纤细的小手去反握住男子的大手,从而把他钳制着自己的力量扒开,当然只是白费力气。
她感受和打量一番,身后的男子约莫比她高了两个头,身体也比她强壮七八分,来硬的是绝无可能逃脱的,所以为了省些力气,她便只好放松四肢,不再挣扎。
此刻他身上散发着的浓烈难闻的血腥味已经隔着沈鸢的衣服侵蚀入了她的纤背,并且他紧挨着她的身子,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胸口在禁不住颤抖。
他的胸口处受了很严重的伤。
沈鸢心里把他盘算了个大概,也就
平静下来,想来此人也并非是来索命的。
“不要出声。”身后那人艰难地发出声音,气息从清焰的耳际飘来,又低又沉,像是从深渊里传出来一般,透着惊悚的寒气。
她心中大骇。
是,萧行云?
是了,这声音是他绝对没错。只不过他身上厚重的血腥味掩盖了他独有的玉簪花香。
“不要出声,”他强忍着极大的痛苦,拖着厚厚的嗓音,费力地补完了下句:“他们就在门外。”
这番话把沈鸢吓得耳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