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墨守扒着那口空棺材挠头,他总感觉这棺材怪熟悉的,好像在里面躺过几年,但又死活想不起来哪里熟悉一样。
总不可能每天晚上自己都梦游爬进去睡觉吧,真要这样院长不得把自己吊起来示众。
墨守想想都快被自己的离谱猜想乐出声了,已经不知不觉间触摸到真相的墨守被这个想象力贫瘠的世界束缚了思想。
在兄弟俩没注意到的头顶上方,宛如老父亲般的宋藏院长正在用一种关爱弱智儿童的眼神默默注视两个崽。
一旁眼神不太好的轩福脚底发虚,死死拽住宋藏的衣角,他从进门那一刻起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自己,但是又无法确定位置,想掉头跑都不行,要是被凌院长那个坏蛋看见肯定会被笑话很久胆小鬼的。
宋藏默默注视兄弟俩片刻后长叹一口气,无奈道:“来自死亡的聚合还是压过了新生的萌芽,不过最后也只能在他们记忆中留下许些过去的余灰罢了。”
说完又看了看身旁还在炸毛的白团子:“小轩也一起下去吧,干脆一道解决了也好。”
轩福:“啊?”
没等轩福反应过来,宋藏就揽着小狮子的腰一步踏在台阶的断裂处,无数细小的碎石从黑暗深处涌来,仿佛时光倒流般重新回到台阶还未损坏前的状态。
不过随着碎石涌来的还有一个手电筒,在砸到轩福脑袋瓜之前被宋藏接过,墨守那豹崽子跳下去的时候把手电筒给掉出去了……
“欸我手电筒呢?”
棺材上了扒了半天没得到什么新发现的墨守突然想起自己带了手电筒,结果伸手一摸兜摸了个空。
下意识喊出声的墨守突然意识到刚刚好像太大声了,雪豹细软的嗓音在空洞的地下坟场中反复回荡成了某种巨兽悠长的鸣啸。
那声鸣啸在数次的回荡中也没有丝毫减弱,甚至随着次数的增加愈发清晰鲜活,犹如真的有一头巨兽在黑暗中盘踞嘶吼。
“好像,不太妙啊……”意识到自己好像创了个大祸的墨守转身就朝着一旁的哥哥跑去,打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大不了被院长吊在大门口当旗子放。
然后就看见泉御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躺进了棺材,双手相互交叉着放在胸前,姿势极为安详,脸上还盖着在棺材里放着的那口看上去不怎么安详的平底锅。
墨守感觉自己表情抽搐了一下,顾不上别的直接把自己挂在了棺材边缘轻轻拍打着泉御小声喊道:“哥!哥!你弄啥呢?”
看着自己哥哥躺着一动不动的墨守顿时急了,支起身子去够那口盖在泉御脸上的锅。
“咣当!”
“弟弟亻——嗷!”
平底锅被碰掉的声音格外清脆,露出泉御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的脸大喊着猛的坐起身一头撞在墨守脸上。
墨守被这么一撞顿时失去平衡,身体倔强地摇摆了几下,最后还是一头栽进了棺材里把泉御压在身下。
捂住嘴忍痛咽下所有小猫叫的墨守眼泪都快憋出来了,还空出一只手把泉御的嘴也给握住静音,但还是能看见长长的尾巴在身后痛地打卷。
两小只一起窝在棺材里藏了半天,等到在地下坟场回荡的鸣啸声在一句熟悉的安抚下消失才敢冒头。
墨守压着个飞机耳小心翼翼地从棺材边缘探出头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后说道:“哥……你听见了吗?”
泉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了那口锅顶在头上,抓着墨守的尾巴捏了捏确认没抓错后才开口:“好像是院长的声音。”
“小心,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