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朱文羽送走孙昌旭,回到屋中,南宫灵唐韵都在桌前,唐离则去唐韵那屋收拾东西整理床褥。南宫灵仍是闷声不响地似乎满腹心事,唐韵则看着朱文羽进来出去的,眼睛片刻也没离开过他,忽地似地想起什么,脸一红,低下头去,半晌才又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
朱文羽坐下来,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说吧,木头。”
“什么?”南宫灵似乎一惊。
“少罗嗦,现什么?快说。”朱文羽又喝了口茶。
“……那是我五伯的剑招。”南宫灵知道朱文羽要问什么,迟疑半晌低头轻道。
“你五伯?”
“嗯,我五伯是‘黑白剑’南宫智,那个护院所受的伤,我想不出任何门派的剑招会同时在紫宫、关元,章门、膝眼四处留下伤痕,只有我五伯南宫智独创的‘黑白剑法’有一招‘青山隐隐’会这样。朱兄,你能想出别的门派的招式吗?”
“我也想不出来。你五伯便是‘南宫三子’之一的那位南宫智吗?”
“是,五伯已行走江湖十一年。他乃是个武学奇才,南宫世家中仅他一人擅使双手双剑,还独创一套‘黑白剑法’,招招都大异常理,出奇不意,招招行险步步抢攻,南宫门中也仅他一人会使。威力惊人,几乎和三伯的雷霆剑法相当。”
“你五伯南宫智会是凶手之一?”朱文羽迷惑道。
“绝无可能!”南宫灵突然有些激动,微微站起。“我五伯虽性情内向,寡言少语,却是行事正直之人,绝不可能干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
“但你也拿不准,是吗?”朱文羽冷静多了。
“……是。”南宫灵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嗯,不管凶手是谁,是黑狼帮,我们得查,不是黑狼帮,我们也得查,替那五十三口冤死者报仇。至于你五伯,现只是推断而已,也许根本就没有任何干系,木头你就别多想了,明天我们再去现场看看再说。”朱文羽拍拍南宫灵的肩膀。
“我五伯不可能和黑狼帮扯上关系的。”南宫灵道。
“好啦好啦,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是只是瞎猜吗?几个伤口能说明什么?也许你我孤陋寡闻,还有别的招式会有这种伤口呢?又或者有人想栽赃故意点的呢?别多想了,睡觉吧。”朱文羽虽知那些贼人既然想烧屋毁迹,必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仿造伤口,但依然出言安慰道。
“会有这么巧吗?”南宫灵显然有点乱了分寸,喃喃道,却不再说话了。
“我说唐大小姐,要你别去你非得去,怎么样?吓着了吧?”朱文羽又向唐韵道。
唐韵听刚才南宫灵说话,正低头琢磨呢,听朱文羽一说,鼻子一哼:“怎么吓着了?就没有!我又不是没杀过人,吓得了我?”
“还嘴硬?”
“就是没吓着,怎么了?你才吓着了呢。”唐韵微微昂头,就是不肯承认。
“好了好了,不说了,没吓着就没吓着吧,下次好好想想,那不是你这大小姐该去的地方。”
“那地方怎么了?你能去我就能去!”
“行了行了,能去能去,小姑奶奶,你就歇息去吧,明天还得去现场呢。”朱文羽不耐烦地挥挥手。
唐韵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想一想又闭上了,不再开口,站起身来,回到自己屋去。如此听话,倒叫朱文羽有点奇怪,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正好唐韵也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目光一触,马上又都避开了。
唐韵回到屋中,脸微微有点红,一进门便坐到床上,抓起枕头狠狠地摔到床上。
“怎么了?小姐?”唐离过来问。
“气死我了,这只死猴子,老说我被吓着了!”唐韵恨恨地说。
“小姐,你还没被吓着呀?我看你抓着朱公子的手半天不放呢,”唐离故作惊恐的样子瞪大眼睛道。
“你??!!小蹄子,还敢说?看我不打你?你就好了?就知道扯着我的衣衫朝我身上蹭,我又不是那块烂木头,你蹭他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