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什么呢?”一句话弄得唐离满脸通红。
“脸红了吧?嘻嘻,你这鬼丫头,就你的那点子鬼心思还瞒得了我?”唐韵脸上透着狡黠的笑。
唐离羞不过,干脆不理唐韵,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床去了。
“好啦!累死啦累死啦,睡觉觉喽!”唐韵伸了个懒腰,一下躺倒在床上。
“小姐,你还没梳洗呢。”唐离连忙凑过来。
丹棱县镇以南十余里,有一处庄院,墙高一丈有余,远远看去,墙内屋檐重重,显是一大户人家,院内的木楼虽说不上奢华,但与旁边的乡民矮屋比起来也算壮观。那庄院门口站了两个执刀兵丁,还有数名兵丁在周围游荡巡视。大红木门紧闭,门上交叉着贴了两道封条。
这便是此次惨遭灭门之灾的地方缙绅张家的大宅。
朱文羽孙昌旭一行骑马到这张家庄院外时已是巳初时分,守卫兵丁见了莫多和孙昌旭,都齐齐行礼。
大门一打开,朱文羽便看到了庄院内庭中一片狼籍,到处是散落的碎石烂桌,两块门板从门框上脱出掉在院中地上,上面还能看到黑黑的血迹,地上也是不时能看到大大小小的血痕,进得正堂和书房,书架倒地,书杂乱地散落在地,正堂正中的一幅‘猛虎下山图’上斜斜地沾着一滩黑血印,正好印在猛虎脚下,显得有点诡异。
内室也零乱无章,柱上地上床上都沾满了鲜血,挂着的布帘被扯得不成样子,地上还散落着些女人孩子的衣服,所有衣柜箱子都已打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凶手寻找细软财物所致。
“孙大人,现场一切都未动吧?”
“正是,除了将尸移走,还有牲畜牛马之外,其余一切都纹丝未动。连我们查案时都不去碰动任何东西,完全是事之后的原样。”莫多在一旁答话道。
朱文羽点点头。
“不过……”莫多又迟疑地说。
“嗯?”朱文羽回头看着莫多。
“这半月以来时常有雪,屋内倒不妨,但院中痕迹却被雪盖了不少,下官本想派人打扫,又怕破坏了原样,也只得随它,钦差大人若是要看院中原样,须得将雪扫去才好。”
“嗯,一会再想办法。”朱文羽道。
再走过两个屋,朱文羽看后面跟着一堆的人,总静不下心来仔细查看,便道:“莫大人,孙大人,可否容我等几个独自细细查看?你们就不用陪着我们了,都去休息一下吧。”
莫多还待说话,孙昌旭是个老刑名,却知办案思索之时最忌人多打扰思路,会意恭手道:“钦差大人有命,下官遵命。所有人员等院外静候。”说罢带头转身而出,不一会,莫多和几个差役随孙昌旭都出了庄院,反身关上大门,院中顿时一片寂静。
“走,我们再去别的房看看。”
庭院后面是女眷住所,有些窗户上还贴着红红的窗花,里面挂着新新的帘帐,想来这张家将近年关,也正是在收拾布置家院,谁知惨遭横祸,新年喜庆化成了一片血海。
朱文羽正走近后院一座二层小楼,那显然是张家小姐的绣阁,朱文羽记得那张家小姐也是先被**后被刀杀的受害女子之一,便朝阁楼走去,走到楼下,突地止步,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南宫灵,南宫灵也向他看来,他们同时感觉到那阁楼上似乎有极细微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极是细微,外面又刮着北风,若不是朱文羽和南宫灵内功都已臻一流高手境界,绝对听不出来。后面的唐韵便晃如不觉,一边和唐离说着悄悄话一边朝这边走,看到朱文羽和南宫灵凝重的神色,二人连忙住口止步。
朱文羽作个手势,南宫灵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沿楼梯向上摸去,朱文羽则运起轻功,脚尖一点,已悄无声息地窜上旁边丈余高的屋顶,盯着绣楼。唐韵等人也抽出佩剑,站在楼下,看来是想替朱文羽守住下面的出路。
南宫灵慑手慑脚地摸到绣阁门口,抽出“秋水剑”,一脚将绣阁的门蹬开,抢身进去,只听那绣阁中突然传来一声年轻女子的惊叫。
朱文羽大感错愕,想不通在这凶案现场怎么会有年轻女子出现,是凶徒?是幸存之人?若是凶徒,为何事隔十数日还会出现在这里?若是幸存之人,如何幸存?在莫县令和孙昌旭等清理现场之后又如何还能留在这里?又为何能瞒过外面日夜把守的兵丁?更奇怪的是,南宫灵进了绣阁之后没有丝毫打斗之声,风声中居然传来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难道这绣阁中的人和南宫灵居然还会认识?
一连串的问号转过朱文羽的大脑,但他身形却并不耽误,已抢到绣阁窗前,悄运暗劲,已震裂窗栓,把窗户拉开,人已闪入室中。
却见南宫灵和一女子相对而立,正在说话。那女子听见窗户这边响动,回过头来,却让朱文羽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子不但南宫灵认识,连他朱文羽也认识,居然便是在白水镇中所遇的云南少女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