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双又道:“皇后娘娘送来了很多补品,银双说都是适合孕妇用的,这是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是不是要将这些药材单独分出来使用。”
清河皱眉:“既然是皇后娘娘送的,你就拿出来吧。”
鱼双转身要离开,盛昭将她叫住:“等下。”
鱼双停下来,低头站在盛昭跟前,盛昭望着鱼双头顶:“皇后送来的药材暂且别急着用,银双你去好好检查一下。”
清河听了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昭道:“你很快会知道。”
自清河怀孕消息传出,到定国公府贺喜的人无数,清河一直以养胎为由没有出过定国公府,来看清河的人不少,光每日接见就耗费她大量精神,后来盛太夫人看实在是不行,最后那些访客全都被她拦住,给清河留下一片清净。
清河怀孕,盛太夫人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让盛昭住在他原来住的那个院子,至于段熙语她是一点要段熙语伺候盛昭的想法都没有。
原本还抱着几分盛太夫人看在清河怀孕不能伺候盛昭的份上让盛昭到她这边住的心思,寻思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在盛家站稳脚跟。结果倒好,他们一点让她站稳脚跟的意思都没有。
就好像要彻底将她孤立,她不再是盛家的人一样。
段熙语越想越觉得心惊,要真的是这样,她这辈子就没有希望了。
她不能轻易放弃,机会是靠自己寻找的,她只要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机会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盛昭还会回到她的身边。她会真正怀上盛昭的孩子,只要她生了儿子,她的脚跟就站稳了,但在这之前,她必须要除掉清河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安分,一定要安分,不要因为妒忌蒙蔽了双眼,再把自己害到两难境地,她要好好想想后面的路到底怎么走才是对的,她现在是一点都输不起了。
清河怀孕,段熙语怎么的也要去看她,她手里头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开始怀孕的时候段姨妈亲自去庙里烧香拜佛,为她求了一个白玉雕的送子观音栩栩如生。
这送子观音她是一直都爱不释手,现在要把它送出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送什么东西都没有送子观音有实际意义。
她叫春桃用檀香木盒子把送子观音装好,弄好以后带着春桃往清河那边过去。
清河正喝安胎药,听丫鬟说段熙语来了微微一顿,转而轻笑:“她好端端的来我这里做什么,我打掉了她的‘孩子’,她恨死我还来不及呢,来找我肯定是不怀好心的。我倒是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是。”
灵双出去带段熙语进来,段熙语进门前脸上扯出一抹笑容,从春月掀开的帘子下进去。
春桃看到段熙语脸上的笑容,后脊梁不禁发冷,她今日才发现,她竟然从未了解过段熙语。她心里明明恨透了清河,却还能对她露出真诚的笑容,好像清河是她最好的朋友一样,看上去实在是太过吓人。这更是坚定了春桃想要离开段熙语的想法,她可不敢把自己的未来放在这么一个人的身上。
段熙语性子阴晴不定,指不定哪天要利用她,后来保不住她将她舍弃。
清河望着一脸笑容的段熙语,眉头微微一挑,她才发现原来段熙语并没有像表面上那样的简单,她还真是想不到段熙语居然会对她露出笑容,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不过装这种事谁不会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面面具,只是要看那人的真正演技怎么样了。
清河抬手,指着身边的凳子对段熙语说:“做吧。”
段熙语对清河福礼,坐在清河身边,从春桃手中拿过檀香木盒放在桌上:“自从姐姐怀孕后妹妹就一直没来看姐姐实在是不该。”
段熙语如此伏低做小,清河岂会不给她面子:“段夫人说笑了,你身体不好家中上下都是知晓的,你不来看本宫无非是担心把病气过到本宫身上罢了。”
段熙语心里气苦,她身体不好是什么缘故,清河比谁都要清楚,她以为自己演技和脸皮已经够厚了,清河居然面不改色的说她身体不好。
真不愧是宫里来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她笑着转移话题:“姐姐叫我妹妹吧,妹妹本来就比姐姐小,又出生低微,哪里有资格与姐姐相提并论。”
段熙语忽然说出这么一通话,站在屋里的丫鬟婆子们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话。段熙语从来不肯承认她比不上清河,反之处处与清河相比,想把清河比下去,今日忽然说出这么一通话,委实惊住了众人。
清河也被段熙语这句话说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嘀咕,估计段熙语这是痛定思痛,决定用其他方式与她作对,重夺盛家对她的信任,或者想要得到她的信任。
只可惜她先前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就算她演技再怎么好也没有用。
段熙语说完那通话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清河,心里很紧张,她现在不需要清河的信任,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与清河表面上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