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侓不想走,可姬父以死相逼,终于把人弄走了。等父子俩回到家,姬父已经想请家法了。
“为父当初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管鄂家的妖狐事,他鄂家比咱家有钱有势,什么样的道士和尚请不来,偏要你个只通文墨的书生去收服狐妖?你还非要去,放着大好的时间不复习温书,偏要与那妖狐做朋友!”
“姬长侓,你今年二十四了!为父跟你说过你那舅舅不是好相与的,如今闹成这样,他也不见你,索性就断了这门亲吧。”
姬父当然对岳父很尊崇,但再尊崇也没有自家重要。
那妖狐当初说来说去也是祸起鄂家,也就他家这傻小子胡乱掺和进去,如今闹成这样,可见妖心叵测。
“父亲!这……请恕儿子不能答应。”姬长侓噗通一声又跪下了,“父亲,外祖父对儿子悉心栽培,如果儿子什么都不做,又有何颜面入朝为官呢。”
姬父听到这话,也有些犹豫。
“您从小就教育儿子要知恩图报,如今舅舅正在气头上,此事虽非儿子之过,却也因我而起,那狐妖儿子是绝不会放过的。”
姬父仰面倒在太师椅上,直呼:“孽障啊孽障。”
他好不容易拖着这副残躯等到独子得中状元,却没想到狐祸闹事,这喜事都变成了丧事。姬父到此刻,心里已对鄂家起了怨尤。
“至于舅舅那里,他为人最是和善,儿子一定会求得他原谅的。”
姬长侓话说得满,但很可惜,鄂家对他大门紧闭,连鄂老太爷头七都没让他参加,一副坚决断亲的模样,即便姬长侓请了人当说客,将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舅舅也依然不想原谅他。
姬长侓急得嘴上都冒起了燎泡,离庸就是这个时候现身的。
“怎么样,本公子说得没错吧?”
姬长侓此刻眼中都带着红意:“你,你们——”
“说你蠢,你竟还蠢而不自知。”离庸说完,又道,“鄂家为什么会闹狐患,你有调查过吗?你以重金请狐妖过府,他却——”
“妖便是妖,如何能与人相提并论!”要说刚,姬长侓也是真的刚。
离庸眼神瞬间变了,他一爪勾起姬长侓的脖子:“姬相公,我劝你好好动动你这脑子,人可以蠢,但如果蠢死的话,那可就太难看了。”
“啊呸!”
离庸险险躲过,但姬长侓这态度,显然已经惹毛了他。
“我杀了你!”
“等等等等!手下留情啊!”
程晋就跑回汤溪办个公差的时间,这咋就发展成喊打喊杀了呢。
“是你!”
“你来做什么?”
前者是姬长侓,后面自然是离庸。
程晋站到一人一妖之间,对姬长侓道:“姬相公,你可还记得与我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