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认为是若雪的身体动了,眼睛睁开了。
她还真的是若雪。她坐了起来,叫着波历坐了起来。我拉着她站立起来,她叫着程哥哥站了起来。
然后她大叫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是从另一个人的怀抱里站起来的。
我没有问她是怎么下来的。反正她也下来了。是掉下来的也好,是滚下来的也好,总之是下来了。
而且,很显然的是,我摔在一个人或者说一具尸体的身上,她摔在了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具尸体的身上。我曾经的身体下面压着的是一具女性的尸体,她曾经的身体下面压着的是一具男性的尸体。
这是两具已经开始腐烂但还没有烂透的尸体。
看来是岛上经历的锤炼,她胆子比我大。
她蹲了下去。然后我也蹲了下去。我们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我们搞科研的人习惯的状态,应该称之为分析状态。
她说:这两个人死的时间不会太久,顶多一两个月。
我说:这是两个年轻人。
她说:那里还有个照相机。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用照相机。
我说:从还没有烂透的衣服上看,这应该是两个游客。
她说:他们的额头上都有洞。男的有两个洞,女的有一个。
我说:应该是子弹打的。
我说:可是,这些慢点再讲。先说说,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呢?这个洞好象很深。
她说:是的,从这里到上面,有好几十米,也许有一百多米。而且这个洞虽然不是完全垂直的,但这个坡度也太陡了,几乎到了垂直状态。
我说:是的,没有工具是上不去的。我们找找看。
这里有个小包,她叫着。
她打开了那个女人的小包,过了一会儿说:什么也没有,都是女人用的东西。
我推开了那个仰面躺着的男尸,把他翻了过来。打开了他背后的那个背包,把里面东西一件件掏出来。
我有些失望。因为我本以为可以发现手电筒之类的东西。
我站了起来,我说:也是什么都没有。
不对,我说着又蹲了下去。
我想起来了刚才手背的感觉,一种碰到硬东西的感觉。
果然,我拉开背包侧面的一个小袋子的拉链。我兴奋起来。
因为我竟然掏出了一个手机。
阔别了十几年的手机。我几乎忘了世界上还有这个东西。只记得有一次见到阿尔贝特手里拿着这个东西。
一般人都没有这个东西的。在这个地方。
我说:是个手机哎。
她说:不会还有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