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还,雨青本来就不是我的。”夕蔷耸了耸肩。
妤洁嗤地一笑。“不是你的,可是却是古奶奶认定的孙婿,那还不是一样。”
“我不想嫁雨青。”夕蔷蹙著眉,声音微弱。
“为什么?”妤洁惊呼,第一次看见夕蔷的脸上出现凄惶无奈的神情。
夕蔷望了她一眼,如果告诉妤洁,她从一个月前就喜欢上了那个打错电话的陌生男人,她一定又会笑自己是神经病了。
爱上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和灵魂,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有毛病,夕蔷在心里叹口气,和妤洁各抱著一大捧花,走在通往旅社的唯一山道上。
“我有气喘病,万一嫁给他以后不幸发病了,他不是很倒楣吗?”夕蔷随便想了一个理由。
“你的气喘病又不严重,认识你两年了也没看你发过病啊!”
夕蔷笑起来,又随口乱掰。“可是夫妻之间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我怕自己会受不了而死在新床上。”
“神经病!”妤洁尖叫著,大笑。“没那回事好不好!没听说过气喘病患不能做爱的,除非雨青技巧高超,那别说你了,一般人也可能会死去活来,哈——”
“妤洁,你小声一点好不好?把做爱那种事情说得那么大声,被镇上的人听见了不吓坏才怪。”夕蔷窘得脸都红了。
“喂、喂——”妤洁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和雨青到底进行到什么阶段?”
“什么阶段?”夕蔷一头雾水。“我们只是朋友,能进行到什么阶段。”
“朋友?”妤洁怀疑地看著她。“连牵手都不会有的才叫单纯的朋友,你们有这么单纯吗?”她半眯著眼睛,根本不信。
“是啊,我和雨青连手都没有牵过。”夕蔷微笑著,看不出一点伪装。
妤洁的眼睛睁得好大,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夕蔷笑不可抑。“需要这么大的反应吗?就说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而已嘛,你还不信。”
一部脚踏车迎面骑过来,是镇上杂货店的王老板,照惯例,应该是给“冬情温泉”送完清酒回来。
“古小姐、杨小姐,你们好哇!”王老板扬手招呼著。
“王老板你好!”夕蔷和妤洁也笑著挥手。
见王老板骑远了,妤洁才又接著未完的话题说:“我看得出来,雨青对你的态度不像普通朋友那么单纯。你呀,别自欺欺人了。”
夕蔷抿著唇,若有所思地遥望著“冬情温泉”的日式屋顶,闷不吭声。
妤洁绕到夕蔷面前,倒退著走,眼光古怪地审视著她。
“我发现你最近好怪,动不动就魂飞天外似的,有什么秘密快点招出来,别让我动刑逼供。”
夕蔷失声一笑。
“我这个人从头到脚简单得让人一目了然,哪会有什么秘密呀!”她还是刻意隐瞒了。
“就因为你这个人实在太简单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任何人,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心事。”妤洁故作无所谓,可是丰满的嘴唇却嘟了起来。
“别这样嘛,等我想清楚了该怎么说的时候,自然会对你说。”夕蔷不自禁地泄漏了些微的心事。
妤洁笑望著她,夕蔷的个性就是这样简单明了,容易让人摸透,她曾开玩笑的对夕蔷说过,如果两个人合伙抢钱被捕,第一个向警察招供的人一定是夕蔷。
所以,她不再施压,反正不出多久,夕蔷就会对她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了。
两个人推开木门走进大厅,柜台探出一张如满月般的老太太的脸,冲著她们一笑。
“妤洁来啦,不好意思,又麻烦你帮夕蔷送花回来。”奶奶的笑声开朗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