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古奶奶,是我自己想偷懒混时间。”妤洁把花堆到夕蔷怀里,笑著摆了摆手。“不多说了,夕蔷,我先走喽,古奶奶再见!”
“拜拜!”夕蔷目送她走出去,然后把花统统放在茶几上,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奶奶,今天有我的电话吗?”
“没有。”
“噢。”明知道得到的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夕蔷仍掩不住失望的表清。
“最近每天老是问,你在等谁的电话呀?”奶奶蹒跚地站起来,奇怪地问。
“没有,随囗问问而已。”夕蔷的脸微微一红,急忙岔开话题。“今天有多少客人来投宿?”
“只有一对台北来的老夫妻。”古奶奶突然眼睛一亮,开心地说。“幸好没有太多客人,晚上我可以好好看电视了,今天是‘美丽人生’最后一集,听说杏子会死,柊二会掉眼泪,一定很感人……”
夕蔷快晕倒了,六十五岁的奶奶对日剧疯狂投入的程度比起新新人类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为免继续听奶奶滔滔不绝的“日剧经”,她得先逃离现场再说。
“奶奶,我去把花插起来。”
“别急别急,先吃饭,今天美晴烤了秋刀鱼,趁热去吃比较好吃,吃完了饭再弄花也不迟。”奶奶弯下腰,掸掉夕蔷裙摆上的泥。
“好,那我先去洗个手。”
夕蔷飞快地跑进后院,扭开水龙头洗手。
忽然间,她听见电话铃响,火速地关上水龙头,侧耳细听,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奶奶的叫声,她才又慢慢扭开水龙头。
她真要骂自己神经病了,莫名其妙地等著根本不可能再打来的电话,简直是病得不轻。
她真怀疑是不是那个陌生的男人在她身上施了什么魔法,否则,她连他的人都没有见过,怎么会对他念念不忘。
依照惯例,沈雨青都会在每个月的第一个礼拜,开车送古夕蔷到镇上唯一的小医院拿药。
这一天也没有例外。
看完了医生,雨青一面开著车,一面转脸看著夕蔷。
“这次拿的药剂量减轻了很多,可见得住在山上对你的身体还是比较有帮助。”沈雨青说。
夕蔷点了点头,魂不守舍地望著窗外。
雨青注意到了她异常的安静,在秋日的阳光照耀下,她像极了一尊雪白的瓷娃娃,连手指都纤细得几近透明。
他发现,这阵子,夕蔷的眼光总是迷迷蒙蒙的,若有所思的。
“你最近……不太爱说话。”他柔声试探。
“有吗?”她回过神来,侧著头,微微笑说。“我没发现。”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雨青的声音总是那么关心备至。
“没有,真的没什么。”夕蔷语气有些不耐,最近,她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吗?都快被周遭的人给问烦了。
“没有就好,或许是我多心了。”又是这样自责的语气。
夕蔷疲倦地叹口气,总是这样,她有任何的不悦,雨青最后都会找出最好的罪名,然后怪罪到自己的头上。
“天凉了,你自己要当心,别让自己著凉了。”雨青轻柔地提醒她。
夕蔷点点头,视线从雨青穿著格子衬衫的上身移到了黝黑结实的手臂,雨青是魁梧粗犷的男人,拥有一副海军陆战队的体格,也许因为这个缘故,她在他的身边看起来更像一尊精心烧制的瓷娃娃,雨青待她总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对她说话从来不敢放大音量,也从来不敢触碰她。
她非常清楚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