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儿不是在思念我?”他长眸一眯,淡笑着从树顶跃进窗门,袖袍一甩,将门窗掩好。要知道,宁赏那小丫头可在外面偷看呢。
蓝暖心将心中的欢喜隐藏,只露出了清清淡淡的笑:“回来了怎么不去看看你的皇兄母后,来看我做什么?”
任中银就是听到自己的母后和皇兄出了事,所以才从外面回来的。
但见她此时似嗔似怒的模样,任中银不禁笑开来:“小心儿貌似生气了。皇兄那边我已经看过了,不碍事的。”
蓝暖心回头盯着他:“可查出这一次的刺客是谁么?”
“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打算今晚再去查查他们的尸体,只要他们曾经活着,就一定有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证据。”
“我跟你一起去!”蓝暖心道。
任中银眼中的笑深了几分,“好,我喜欢夫唱妇随!”
那满眼的宠溺与戏谑,竟似黑暗中一道夜弱的光,将她照得暖暖的,静静的。
夜深三更,两个黑衣身影轻跃地从屋顶上跃起,任中银最好的便是轻功,原本在屋顶上走,不知为何,偏偏跟在蓝暖心身边与他同在陆地上行走。两个人都快如狸猫,明明不小的身影,却隐在这夜色中,私毫不易被人察觉。
那些刺客的尸体被放置在马房里。
蓝暖心点燃火折子,仔细一个一个地检查他们的尸体。
任中银见她从容不迫的解开男人的衣襟,勾起唇角阴恻恻地笑。
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蓝暖心鼻子重哼了一声,用火折子将每个人身上都照了一遍。“手指粗大,身材雄壮,脚上有磨损,看他们的身材体征,倒有些像西面的人。”
西面多山,而北凰是平地,所以一般情况下少爬山的人脚上不会有那样明显的暗节。而且西面寒冷,寒冷的地方骨节比一般地方要大。两个人同时抬眼,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西楚。
V12
着火的是夜室殿,司徒宣的弟弟就是困在夜室殿。
但是如果真是司徒宣,只怕他这一招行是并不高明。
任中银将一个肥硕的男子翻了个身,露出了已经露有尸斑的屁股。蓝暖心瞪了他一眼,余光却又落在他的屁股上面。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西楚的人善马术,因为他们地势多山,一旦从马上摔下来便会受重伤,所以西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骑马的人身上要系一条带子,有些类似于现代安全带的感觉。
而那带子在是由人坐着固定在马身上了,日子久了,人臀上自然会有一个跟带子相似的斜形长方形痕迹。
果然,每个人的臀部都有那么一个痕迹。
任中银暖意融融地握着蓝暖心的肩:“果真是西楚的人,谁让他们得罪了我家小心儿,这样的结局倒也是活该!”
蓝暖心似笑非笑地用眼神命令他的手拿开,四目相对,他幽深的紫眸里点点的晶莹,仿似水,仿似珠。
蓝暖心侧头想避开他俯过来的脸,却被他的手重新扳到了面前:“此时,可愿接受我?”
那声音,温柔得如棉花,竟让人甜得有些腻了。
蓝暖心未曾想自己竟然就因他一句话而喜了,侧头瞥向他的胸前,转移了话题问:“你的笛子呢?”
任中堂怔道:“什么笛子?”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蓝暖心脸上恢复了冰冷,防备地盯着面前的来人。来人鱼贯而入,已经将蓝暖心的任中银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面前长须老者先是瞥到了蓝暖心,眼角露出了得意之色,后瞥到了旁边的任中银,不禁一怔,叹道:“老臣见过十三爷。”说话的,是夜太尉。
任中银冷笑着睨着夜太尉,浅笑道:“夜太尉来得到是及时,不过看你们这一身杀气,怎么,来抓我们的?”
夜太尉朝着任中银夜尔一笑:“得罪了十三爷,皇上有旨,但凡夜里偷入马房的人都有可能刺杀皇上的凶手,十三爷,你虽为王爷,但是也不可坏了规矩,来人,将十三王爷和蓝小姐抓起来。”
“谁敢抓我!”清丽的声音如冻结成冰的刃,锋芒毕露。
蓝暖心冷笑一声,手猛然将已经按在她肩上的那双手一扳,只听得卡喳一声,指骨断了。
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如此嚣张,夜太尉冷眉一皱,下令余下的人继续攻击她。
任中银笑得绝美无比,身子随意而立,虽显慵懒,却实好看。
“夜太尉,本王爷已经知道这刺客是从何而来,你若随意抓人,等本王将此事告诉了皇兄,你觉得到最后谁吃亏多一些?”他笑弯的眼眸里,却是暗沉似夜。
夜太尉脸色变了变,手一挥,让手下的人斥开,面上已经恢复了和颜悦色:“十三王爷当真已经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