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好像搞砸了。
一想到这里,岑温的心几乎沉入谷底。
正当她想开口缓解一下气氛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余染的声音,“姐,那是岑让的想法吗?”
听到她的声音,岑温下意识同她看向一处。
她们现在停在别墅正院,跃入眼帘的便是别墅一侧的巨大游泳池。
泳池一角有两座巨大的滑梯,分别从别墅二、三楼的阳台延伸而下,弯弯曲曲地穿过空中,最后顺势落入池中。
除此之外,池内还有几座小的滑梯以及各种游玩设施,水面上还漂浮着许多盛开的雏菊假花。
雨点纷纷洒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荡漾白色的假花随着雨水的落下,轻轻摇晃着,仿佛在水中跳跃的精灵。
余染想不到,岑让那样一个板正的人,会有这么童趣的想法?
岑温看着与周围风格一点也不符合的泳池,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这栋别墅所有的设计其实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已经设计好了。”
“我记得,拿到设计图的那一天,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醉。”
岑温一双眸子晃了晃,边回忆边继续说道:“他和我说,他小时候认识了一个小姑娘,知道她从小在福利院生活后,他便产生了想带她回家的想法。”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带她回来,他问我,如果他小时候拿着这样的诱惑,她会和他回家吗?”
“他说她喜欢赛罗奥特曼,那他就给她买很多赛罗奥特曼。”
“她喜欢小雏菊,那他每天都送她一束小雏菊。”
“他会给她最好的生活,给她最大的快乐,但他只有一个目的,他想让她随他一起走。”
“可他……终究是没走出这一步。”
岑温的声音很闷,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一点压抑的哽咽。
听完她的一字一句,余染抓着搭在膝盖上面具的手微微紧了紧。
她暗藏下杏眸里的情绪,开口,“我记得那天…天很热,我被两个小孩捉弄后,在医院的小花园里一直哭……”
“那个面具勒的很紧,拔不开、扯不掉,加上我之前戴着它一直和他们在日头下又跑又跳的,当时热得我走路都不稳……”
余染回忆着当时要窒息的感觉,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呼吸也跟着紧绷起来。
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灵魂好像被掏空了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些天,我有想过,如果当时我第一时间去找院长,那我和岑让是不是就不会再遇见了。”
听到她的话,岑温身子猛地一僵,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所以,余染,你是后悔认识他了吗?”
余染立马摇头回应,“不是后悔,就凭他嘴上说不会扎头发但最后还是帮我扎上了头发,我都不后悔。”
她记得,她的头发从小就又长又多,院里的阿姨们都不怎么喜欢给她扎头发,所以她就自己学着扎,但她的小手根本抓不住那一头浓密的头发,每每最后她都只能选择被迫放弃。
那天,在医院闲来无事的院长破天荒地帮她扎了一个高马尾,只是还没过半天,她的头发又散了下来。
当时的她也是被热糊涂了,随口向岑让问了一句,“哥哥,你能帮我扎上吗?”
得知他不会后,她也没再说什么。
可谁知,不会扎头发的人在下一秒就帮她扎上了头发。
这下,她对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小哥哥更加喜欢了。
一想到那张脸,她的眼里渐渐有了光,“我只是觉得,这就是我和岑让的命。”
“以我对他的了解,那时候他会出现在福利院附近的小巷里,多少是和我有关吧。”
余染慢慢转头看向岑温,澄澈干净的眼眸直视着她,“我猜的对吗,姐?”
岑温抿了抿唇,思量了片刻,轻声道:“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