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几条长街,很快便来到一座院落中,谢淮拉着若若推门而入,又嘭地一声将门带上。若若眯了眯眼,余光却忽然瞧见院中一颗老槐树,似乎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敛敛眸,想瞧得更清楚一些。
谢淮却忽然抬袖,在她额上轻轻一敲。
“……啊!”
若若惊呼一声,原本放在树上的注意力也被分散开来。她抬眸,盈盈弱弱地瞧着谢淮,谢淮却冷哼一声,淡漠地抱起了衣袖。
一瞧这模样,就知他定是气自己不顾安危来到雍州。
“……”
若若心虚,灵光一闪,忽然仰脸朝谢淮笑道:“表哥,你敲得我好疼啊,快给我吹一吹。”
谢淮垂眸扫下,望着她似雪的眉间,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下手根本没用力,她这撒娇耍赖,空口白牙的本事,倒是见长。
见谢淮依旧一言不发,若若抿抿唇,最终只能小声认罪道:“对不起……我也知道雍州凶险,不是我这种小病秧子能随便来的地方。可我就是想见你嘛,每日每夜都想见你……再,再说了!反正有你在雍州,我还能受什么苦啊是不是?”
说罢,理不直气也壮地朝谢淮弯眸一笑。
谢淮眼睑微抬,幽幽瞥她,良久,却侧首道:“滚。”
若若:“……”
“你……”
被谢淮这一句滚气得不轻,若若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谢淮,但谢淮仍是淡淡。她呵笑一声,扬声道:“滚就滚!小白眼狼!”
说罢,噔噔朝院门走了两步。
“谁让你滚那边?”
谢淮语气微沉,唤住了她:“让你滚到榻上睡觉,愚钝。”
若若:“……是吗。”
谢淮忽然淡淡笑了笑,朝前一步,俯身望她:“还有……谁是小白眼狼?”
“……”
谢淮步步紧逼,若若步步后退,无奈,柔弱地抵住他的衣襟,讪笑道:“……我,我是小白眼狼。”
“哼。”
谢淮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追究于此,拽过她的手腕,便将她拖到主舍的卧榻前,语气难辨道:“夜深了,睡吧。”
想她舟车劳顿,从晋安来到雍州,再不歇会只怕又病一场,虽有很多话想问她,谢淮终究还是忍住了。
然若若蹲在榻前,伸手摸了摸被衾,却忽然仰首问谢淮:“一起睡,是不是不太好?”
谢淮眸色忽暗:“……”
心中燥火瞬间被点燃,他气极反笑,拂袖行到另一侧的小木榻旁,呵道:“谁跟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