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脱脱没好气地翻他白眼。
谢珣道:“当然关我的事,你立了功,会奖励你。”
“我说,你,以,后,不,准,再,亲,我!”脱脱一字一顿强调,她一咕噜翻下床,趿拉着鞋,要往外去。
谢珣拉她:“去哪儿?”
脱脱不客气甩开:“别碰我,你喜欢公主,管我做什么?”
“我已经不喜欢她了。”谢珣道,说完自嘲一笑,他跟个懵懂狂妄的小姑娘说这些干什么。
天气热,脱脱更觉心烦意乱,凶巴巴吼他:“撒谎!你不喜欢她还抱着亲,不要脸!”
跑到外间,抱起一蛊冷了的茶就往肚子里灌,一线冰凉入喉,紧跟着四肢百骸都跟着舒坦了。
谢珣踱步过来,说:“去铺床,你把我床盘得跟狗窝一样,让我怎么休息?”
脱脱哼了声,不搭理他,索性出来,坐在阶下托腮看星子。
“鸿胪寺有个译语大赛,怎么不见你温书?”谢珣走了出来,一撩袍,在她身边坐下。
脱脱侧了侧身子,留个背影给他。
“春万里,我们又不是夫妻,你哪来这么大的醋劲儿?”谢珣伸出手,很想摸一摸她垂下来的秀发,那么小的人,头发却黑油油的十分浓密。
脱脱嘟起嘴:“可是,我想跟你做夫妻呀。”
谢珣笑了:“为什么?”
脱脱不假思索答道:“你官儿大。”
谢珣脸上笑意褪去几分:“是吗?我虽然官不小,但宦海莫测,指不定哪个时候我可能就被贬谪,严重些,丢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我父亲就是政事堂的相公,他死于当年的奉天叛乱中。”
脱脱回眸,看他脸上落落寡欢的,伸出小手,捏了捏他的掌心:
“哎呀,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你阿爷不幸过往的。”
“看不出,你还有善解人意的一面。”谢珣笑着,轻轻反握住了她的手。
脱脱下颌一抬,骄傲道:
“我好处多着呢,不怕告诉你,我春万里会骑术,会藩语,会蹴鞠,会皮影,能歌善舞,伶牙俐齿,打双陆喝酒也从不带输的,是平康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谢珣眸光落在她额间新月上,恍若未闻,问她:“你本名就叫、春万里?还是脱脱?”
脱脱神情一变,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