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话,公子还在院中。”兰茹在江玉瑶面前颔首回应。
“那你不在院中陪着他,这是要准备去哪?”江玉瑶注视着兰茹问。
“奴婢去请郎中……”
江玉瑶盯着兰茹打断对方的话冷声问:“请郎中,他哪里不舒服了?还有……他自己不就是那玉竹堂里能妙手回春的好郎中吗?”
“并非公子身子不适,是少夫人不太舒服。”兰茹向误会了的江玉瑶颔首解释道。
“哦,原来是我那嫂嫂啊!你可知她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了的江玉瑶,有些激动地注视着兰茹假装关心的问。
“少夫人好似感染了风寒。”兰茹继续微微颔首回应道。
“感染风寒……兰茹你确定吗?”江玉瑶直勾勾地盯着兰茹故意将语速放慢了些许问。
一下便听出江玉瑶的话另有深意的兰茹看了看站在其身旁撑伞的侍女,接着又注视着对方态度谦卑的说:“奴婢愚钝,不懂小姐的意思,还请小姐明示。”
阿越把江孟离送到凭澜苑的石拱门前,并准备继续领他入院时,对方却轻轻地摆手阻止道:“你送我到此处便好,我想一个人到里面去走走。”
听了江孟离的话后,阿越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把雨伞递到了对方手中。
江孟离接过雨伞后便独自往园中走去,阿越则呆呆地站在门口目送其离开,直至对方那身着一席束腰华服,但却让人丝毫不能从他那身衣衫的华贵上,获得一种叫人认为他的眼盲其实也并不算什么特别可怜的事的清冷背影慢慢地消失于院墙后方。
站在梅花树前的江孟离摊开双臂,慢慢松开手中握着的伞,那伞便如一座倾倒的高塔般缓缓坠落。雨水落到他的发冠上,再顺着发梢缓缓滑过他精致的脸庞,最后由柔美的下颌滴落到地上。
突然,伞面再次阻断了江孟离与雨滴的接触,听到雨滴落到伞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后,他再次缓缓地睁开双眼。
江玉瑶手里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雨伞,满脸好奇地注视着江孟离轻轻笑了笑道:“你这是心头哪个位置上火了吗?要跑来如此冷静自己?”
原本面无表情的江孟离听到是江玉瑶的声音后,他慢慢在脸上挤出笑容问:“妹妹你怎会有空来这院子里?”
注视着江孟离的江玉瑶一脸傲气的问:“怎么?莫非是兄长不欢迎我到这院子里来打扰你。”
“我哪怕一个字不解释,我想妹妹你也定知晓我并非此意吧!”江孟离注视着江玉瑶的方向轻声回应道。
江玉瑶注视着江孟离轻轻地笑了笑说:“我当然明白兄长待我如何,因此我这才来给兄长送上我的一点点心意,以弥补我过往对你的种种任性。”
江孟离知晓江玉瑶可不是会把自己当回事记挂在心上的人,于是脸上带着笑,心里提防着说:“我作为兄长厚待妹妹本就是应该的,何况妹妹你也并未对我有过什么。”
江玉瑶看了眼一旁侍女手里捧着花盆,随后又注视着江孟离笑了笑,“兄长都这般说了,那我这份礼更是该送给你才对。”
江孟离注视着江玉瑶的方向犹豫了片刻,“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妹妹了。”
见江孟离接受了,江玉瑶便走到其身旁,第一次伸手出来搀扶住对方的手腕笑了笑道:“这雨越来越大了,我送兄长回去吧!方才听兰茹说嫂嫂身子不适,我也顺便去看看她。”
江玉瑶突然的改变让江孟离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不适,但他还是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回应说:“好的,那就多谢妹妹了。”
江玉瑶搀扶着江孟离往回院子的道上走着笑了笑说:“玉瑶以前不懂事,这往后会好生待哥哥,所以还请哥哥莫要与我再如此生分了。”
江孟离不懂江玉瑶究竟是搭错了哪根筋突然转性,但对对方的提防却还是稍稍的减少了些许。毕竟,他也不愿在自己与血亲之间永远砌墙一道墙隔着。
就在江孟离心中暗自决定时,走在他身旁的江玉瑶突然又问:“哥哥还不知玉瑶送你的是什么吧?”
江孟离轻轻地笑了笑,语调轻缓又无奈地说:“是啊,我还不知玉瑶你送我的是什么呢?”
江玉瑶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侍女捧在怀里的盆栽,种在里面的植物现在还只有些光秃秃的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