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给哥哥的是一盆自己修剪好的树,还望哥哥莫要嫌弃,”
“树,什么树?”
江玉瑶将视线从身后侍女捧在怀里的盆栽上收回来,接着又注视着江孟离含笑道:“红杏……我想等再过几月之后它盛开了,哥哥你一定会喜欢的。”
江玉瑶搀扶着江孟离回到屋里时,已经帮裴珍珠将昨夜未脱的衣衫换下的苏小小正用温水替其擦拭着额头。
江玉瑶远远地看了眼躺在罗汉床上的裴珍珠,又吩咐侍女将盆栽放到窗边的案桌上后,松开江孟离的手对其说:“哥哥,玉瑶去看看嫂嫂。”
江孟离对与自己说罢,还不待自己回应便走开的江玉瑶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江玉瑶绕过屏风走到床边俯视着裴珍珠,低声询问一旁的苏小小:“你家小姐这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
并未听出江玉瑶言外之意的苏小小扭干手里的帕子,随后抬首看向直勾勾地俯视着裴珍珠的对方回应道:“我家小姐并未乱吃什么。”
江玉瑶回首隔着屏风看了看坐在榻桌旁的江孟离,故意压低声音问:“哥哥的医术在这肃州可是屈指可数的,他难道没有替嫂嫂看过吗?”
听到江玉瑶这般说,苏小小的胸口便横生一股气涌上头来。满脑子都是责备江孟离竟不吱声,甚至还让兰茹舍近求远的去请什么郎中。于是便有些负气地说:“我家小姐身上很烫,也许是因为刚到这里一时还不太适应此地的气候,所以才会一不注意便感染了风寒。奴婢想公子他兴许是知道我家小姐这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所以还用不着他这肃州屈指可数的医术吧!”
看到又继续给裴珍珠擦拭额头的苏小小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气劲,站在一旁的江玉瑶看了看案桌上的盘栽后,轻轻地吸了口气露出淡淡的笑容。
“兄长他眼盲容易什么都弄不清楚,但兰茹你可不一样。你素来便耳聪目明,所以有很多事你都得替兄长盯好了,可别叫他捡了件破衣衫来缝缝补补,最后倒替别人忙活了。”兰茹带着郎中往府中赶来的路上,脑海里全是江玉瑶与自己说的话。
“她这话究竟是何意……莫非她是在提醒我,少夫人有什么问题。”兰茹在心里想着,慢慢看向与自己同乘马车的郎中。
兰茹带着郎中穿过回廊往院子走去时,刚好撞上亲自去后厨给江月做早膳的王氏。
“二夫人。”兰茹颔首向王氏行礼道。
“看你这急匆匆的模样,莫非是孟离有哪里不适吗?”王氏看了看站在兰茹身旁的郎中,又注视着其问。
兰茹看向王氏温声回复:“回二夫人话,是少夫人她身子不适。”
“这样的话,那你就快些带郎中先生去给她看看。别叫人觉得是我们肃侯府亏待了新媳妇。”王氏注视着兰茹轻声说罢,便转身往一旁的回廊走了去。
“是,二夫人。”兰茹目送王氏离开并屈身行礼道。
回到自己屋子的王氏一边给坐在桌边的江月夹着早点,一边提起方才自己回来时从兰茹那里得到的信息。
“方才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兰茹请了郎中回来。”
“请郎中,莫非是孟离生病了吗?”江月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还在往自己面前的碗里夹着吃食的王氏问。
“是裴府小姐,我们肃侯府的少夫人。”王氏将手里的活停下,望着江月回复道。
“既然是珍珠,那孟离为何不自己替她看?还要让人去请什么郎中,这一来一回的得耽搁多少事啊?”江月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地说道。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王氏赶忙补救说:“侯爷别生气,我想孟离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的,您……”
王氏越是想替江孟离说话,江月似乎就越不高兴,只见他脸色不太好的打断道:“你就别再替他说话了,所谓知子莫若父,他的那点心思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见江月板着脸如此说了,王氏也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