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时攸隰猛地松手,嫌弃地拉开跟赫连歆的距离,他从来没仔细看过赫连歆的脸,即便这样时攸隰也一直都清楚赫连歆对他的是什么心思。
“你喜欢的不是我,甚至都不是时家。赫连歆,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可以让你坐在顶端的人,无论这个人姓什么叫什么。”
他的话把赫连歆一直体面完美的丽容彻底扒下,露出难堪又赤裸的欲望,是连“喜欢”都遮蔽不住的丑陋。
赫连歆羞恼又不甘,“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木旖冉接近你就是真的喜欢你吗!还不是因为你的钱!因为时家!”
“你看不上我的喜欢,她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
时攸隰没理会她的话,只捡起手机,上面是一通未知来电,他以为是人找到了,立刻接起,那头是久违的陌生又阴寒的声音:
“时少爷还记得我吗?”
时攸隰一顿,一股寒凉透上心底,“启潘?”
“我这有兄弟捡到你东西了,方便的话就过来取,地方不远,你一个人来。”
“……”
话落,对方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后台页面消失,壁纸上女人的脸露出来,时攸隰看了几秒,直到自动息屏,眼瞳里的光也随之消失,只余死沉的黑。
他往外走,没有理会守在门口的保镖,
“时攸隰!”身后,赫连歆还在不依不饶。
“你问我有什么不一样,我现在就告诉你赫连歆。”时攸隰门口的置物柜上抓了一把芝士糖,他回答赫连歆的语气很淡,淡得好像在说太阳东升西落一样理所应当。
“你跟她从来就没有可比性,因为我爱她。”
“……”
赫连歆猛然呆住,表情空白地看着他,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时攸隰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时攸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无所谓她喜不喜欢我,怎么喜欢我,我都爱她。”
哪怕她对自己的喜欢是出于可怜,哪怕这样的可怜是因为她泛滥的同情心。
她习以如常泼出去的水浇了整片地,时攸隰知道他不过是被幸运灌溉到的某一毫而已,只是因为那一淅的水,爱意肆起,瘠地就生了花。
……
迷药的药量并不重,初开始的昏迷过后穆以姌很快就醒了过来,但她只是有意识,能睁眼,却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身体却动不了。
短发女保镖叫bily,穆以姌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她在穆以姌清醒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告诉穆以姌不要尝试挣扎,她不想伤害她。
穆以姌眼睛转了好几圈,看不出什么来,只能盯着bily看。
那满眼——“你居然是叛徒?!”
“知道你剪断锁链的时候我多想叫你再生父母嘛,结果你救了我只是想杀了我?!”
硬生生给bily看出愧疚心来,女人抿了抿嘴,又是低低一句“抱歉。”
“时门很好,可带我们进时门的,是潘先生。”
“……”
穆以姌知道她说的人是启潘。
那个时攸隰说的大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