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少年如今已是一界之主,上古在天门外却生出了疲惫的感觉来,她突然发现,六万年后,唯一没有改变的人,竟然只 有她而已。
玄天殿内,天帝得知上古连天门都未踏进,神情肃穆,望向天际,久久未有言语。
华日忐忑万千的将上古的话重复了一遍,只听到高坐之上传来一声淡淡的‘知道了’便再也没了声息。
天后寝宫。
天后听着仙娥小声禀告天门口发生的事,心底有些解气,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只是挥手道:“真是不巧,天帝昨日才说要去 昆仑山拜访言舜上君,今日倒是未说一声就起行了。”
暮光一向唯上古之命是从,这次怎会对上古拒之不见,回过神来的天后觉得有些不对,皱了皱眉,正准备起身,却听到门外一 声惊呼。
“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天后一愣,起身朝外走去,愣在了当下。
景昭一身素衣,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双眼失神微陷,指尖深刺进手掌,鲜血在掌间干涸,极是可怖。
“景昭。”
天后轻轻唤了一声,景昭似是突然回神,看着面前的天后,突然抱住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母后,母后……他一直在骗我。”她伏在天后肩上,仿似悲凉到了极致,歇斯底里,声声哀戚:“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
“景昭,别怕,别怕,母后在这儿。”天后把景昭搂在怀里,在景昭身上拂过一道灵力,景昭缓缓合上眼,天后将她放在榻上 ,盖好被子,才从内室出来。
她抬眼扫向门外打着哆嗦跪在地上的灵芝,声音似是冷到了骨子里。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会变成这样!”
苍穹之境。
回到后殿的上古得之白玦和三火一起去了妖界,倒是没一把火烧了大殿,只不过是劳驾自己把三火前几日才挖好的湖给重新填 了起来,再加上了三层厚而已。
看,这世间,不用暴力,也是能够解决很多事的,对不对?
所以,上古,缓口气,等白玦回来了再算账也不迟,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巨肥,撑shi你们。
76、祸起
祸起
擎天柱下仙妖两族对战已有百年,血腥之气直冲云霄,蔓延数里,幸得鸿沟下千里炙火焚烧,才使得这三界中的肃穆之地存有 一丝灵气,未至于毁于一旦。
凤染数日前奉上古之命来到此处时,也为这惊天的煞气一惊,但清池宫中立已久,她不便介入,和两方统帅打了个招呼后白日 就飘着一朵云躲在不远处偷懒。
仙妖二族皆知上古界门藏于擎天柱上的空间中,这百年来也未曾做得太过分,交战时皆有意避开此处,如今两界关系越发紧张 ,凤染的到来倒是使得此处僵局一缓,毕竟无论仙妖,都不敢拂了上古真神的面子,她不愿上古界门前杀戮成灾,两方统帅便只能 稍稍偃旗息鼓。
凤染单腿横卧在云上补眠,一阵狂风扫过,眼一睁,便见常沁身着深紫妖甲,扛着一把染血的巨刀站在她面前威风凛凛,眼角 斜挑犹带煞气。
“这是闹得哪一出?”凤染挑了挑眉,从云上甚是不雅的爬起来,盘着腿道。
“也不知仙界最近在发什么疯,那些上君全跟不要命了一般,我刚才在黑迷岛和金曜战了一场,正要回妖界禀告,路过此处, 听说你在这,便插个空来瞧瞧你是死是活。”常沁把凤染一脚踹远,给自己挪了个地坐了下来。
“你们进攻了百年,仙界又不是泥捏的,自然也有脾气。”凤染没好气道,对常沁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行径嗤 之以鼻。
“这次不一样。”常沁神情有些凝重,缓缓摇头:“仙妖之争虽无法避免,可除了百年前的那场大战,除了罗刹地,两方争斗 一向并不严重……算了,你向来不管仙妖之争,我们难得见面,就不说这些了。我也有好些年没看到阿启那个臭小子了,听说上古 神君醒了,还去了苍穹之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染,觉醒后的上古神君和当年的后池可有不同?”
常沁和凤染交好,这百年她也曾绕过仙界中人去清池宫拜访过几次,是以知道后池沉睡百年之事,只不过近年仙妖局势紧张, 她一直守在边界,便没再去过。
凤染叹了口气:“常沁,以后别再叫她后池了,她现在未必还识得你。”
“什么意思?”常沁面色愕然,道:“该不会是和清穆一样,觉醒的完全是另一个人吧!”
“我觉得她们是一个人。”凤染的声音有些低:“只不过上古完全没有了后池的记忆,只记得混沌之劫前的事。”
听见此话,常沁神情古怪,憋了半响才道:“这些上古真神,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会折腾人,阿启也太可怜了。”
凤染苦笑,没有搭腔,反而提起另外一事:“听说妖皇将青漓召回了妖狐一族,如今也在边境执掌一方?”
常沁哼了一声,神情漫不经心:“森鸿就喜欢整些事来膈应我,当初妖界元气大伤,青漓自荐镇守边界,她一身妖力不俗,森 鸿自是不会白白放过送上门的苦力,这百年她倒是没有负了森鸿的期许,如今妖界最难守的罗刹地便是由她坐镇。”
罗刹地?凤染凤眼一眯,神情有些异样。
“妖皇倒是懂得不拘一格用人才,难怪百年时间便将妖界治理的更甚往昔。”
常沁是什么眼力,自然能看出凤染顾左右而言他的心思,撇了撇嘴,笑道:“那只花里胡哨的凤凰没再去清池宫找你,怎么, 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