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孤魂野鬼可多了,正好都是布阵的材料,我师父,他是玩鬼的行家……。”胖墩说着,我后背一层冷汗,倒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孤魂野鬼,而是刚才……。从我头顶飞过去的那是什么?会不会就是吃人的黄蜂怪?
明显,这对师徒并没有察觉那空中略过的黑影儿,小胖子还在一个劲儿穷白乎,后视镜中……老逼头子则是傻呵呵的谄媚的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我顺手将一颗冥蚕弹出窗外,想借助它,去慢慢跟踪那个神秘的东西。
此时我虚弱至极,虽然冥蚕将伤口快速修复,但泄阴使我已是强弩之末,这个时候如果再遇强敌只有送死的份,还不如先布点撒网,一点点的跟踪,然后再做计较。这俩家伙毫无察觉,连气息都感应不到,让我有些担心他们的能力。
“胖子,你不老实啊,你师父都说你们是茅山北宗,怎么你会不知道自己的门派呢?”我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笑着问。
胖墩挠挠头:“我们不是什么茅山北宗,实际上,我也搞不清师父到底师从何门,他跟你说的,还有跟其他人说的,都不一样,有时候是全真,有时候又是正一……。”
他的话没说完,司马老头气的在他脑门上狠狠的来了两个弹指,呵斥道:“那是敷衍闲散的江湖人士,在尸王老弟面前,我焉能说假话?我们就是茅山北宗的。”
“可是师父,你以前没跟我提过呀……。”小胖子显得很委屈。
我颇为无语,感觉这俩货就是活宝,心思又牵扯到了那颗游走跟踪的冥蚕身上,不行!现在的我,精神力实在太差了,根本无法分神,稍不注意,就会把车开到沟里去。更令我有一层担心的是,在这郊区的荒野间,刚才那游走飞行的东西,会不会已经盯上了我们,正在车后默默的跟踪,伺机对我们下手……
总之,我心里乱极了,只是在勉强的支撑,好在回去的路上并没发生什么事,我们平安的回到了酒店。
车子刚刚停下,我的生命力仿佛彻底透支枯竭,脑袋一沉,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丧失意识的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淹没在那大兴安岭深处,乌黑肮脏的沼泽中……。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浸泡在一个充满鲜血的血坑中,血坑周围,到处都是凌乱破碎的骸骨,碎裂的牙床,残破的颅眉,夹杂着各种泥土秽物,情形十分的恶心。
360度笼罩在血坑周遭的,是一根根蓝绿相间的血管,它们粗细不一,结构不同,有些是如树根般发散的偶联状,有些单独就是一根动脉,还微微的跳动着,整个……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心房。
血坑中的鲜血很温暖,还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这股股血腥味在我闻来竟十分的香甜,丝毫没有之前对于血液的那种咸腥铁锈味的抵触。
泡在里面好舒服啊,我惬意的感觉到,仿佛整个生命都被重新洗涤了一般,虽然残有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一片恶心的地方,十分的危险邪性,但我宁愿沉沦这种舒服的安逸中……。
不多时,从血坑深处,钻游出了一个浑身鲜血的女子,她猛的一钻出来,还把我吓一跳,再仔细观瞧,竟然…是雅若。
雅若没穿衣服,缓缓的走过来,紧紧的和我抱在一起,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我,她的那只血瞳也不见了,完全就是正常人的眼睛。
她用身体轻轻的“抚摸”我,刺激着我的敏感神经,我愈发的不可抗拒,激烈的回应着……我们两个在这血池中,再次做起了没节操的事儿。
……。
伴随着脑仁一阵钻心的剧痛,我猛的从梦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旁一滩软乎乎的东西紧贴着我。
那是女人的身体,借着窗外楼宇的霓虹,我看得真切,正是雅若,她温柔妖媚的看着我,身上溢着细密的香汗,动人的眼眸晃动着波光,女人动情的模样好美,只是……那颗血红的眼珠子,依旧有些瘆人。
空气中弥漫着沐浴后的香味儿,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此时已经深夜,不知道几点了……。
“雅若……这是?”我吃惊的轻问。
“怎么?嫌弃我了?见到了我尸变的样子,不喜欢了,是吗?”雅若朱唇轻启,脸上露出一丝轻佻的微笑。
“不不不,我是想知道,刚才……。”
“刚才你晕了,阴元丧失了太多,”她长叹一口气继续说:“你别乱想了,该安排的,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宝勒尔很乖,在隔壁房间睡着了,今天晚上,我陪你。”
说罢,她的嘴唇又贴在我的胸口,轻轻的吻了下。
“那俩人呢?”我担心的问,心想雅若很恨他们,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可是……要想帮老郑除掉那个黄蜂魔,这俩家伙绝对是好帮手。
“噗!”雅若笑了,指尖戳着我的胸口说:“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收编他们…做你的马仔,我都安顿好了,别担心,他们不敢跑……。”
“哦……”听雅若这么说,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也舒缓了许多。是啊,雅若是个能干的女人,以前和二叔在一起的时候,各方面的关系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从来不让二叔操心。
“雅若,”我轻轻的搂紧了她。
“恩……。”雅若柔声轻应。
“刚才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你和我泡在一个大血池子里,周遭都是恐怖的骸骨和人体组织,血管,咱们在那里……”
我的话没说完,雅若噗嗤一声又笑了:“说来,这个血瞳确实是个好东西,我总感觉吧,那两个神秘的人,应该就是困在之前那颗红宝石里的精灵,你无意间释放了他们,作为报恩,他们把封印他们的宝石胚子送还给了你,留作纪念,这东西,就像是个血泉,可以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