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涨红了脸,低着头:“十三阿哥,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
胤祥却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发颤:“你的意思是,你当年走得时候已经怀了四哥的孩子!却没有告诉他?”
她掰开胤祥的手,却是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像他一样绝情吗?他既然不相信我,自然也不相信我怀了他的孩子,他——”
正说话间,她却隐隐听到接连不断的哭声。母子连心,那一声声模糊的哭叫传进她的耳朵里,直接震击着心房。
胤祥见她脸色不好,忙扶住她,她却一把推开他,循着声源跑去。
蓓儿出事了,她可以强烈地感觉到。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连唯一的女儿也失去。
~~~
“呜呜……额娘,额娘你在哪儿?蓓儿害怕……”
声音由小到大的渐变,他循声望去,果然见御花园中最隐蔽的一处假山上,桃红色的小包一鼓一鼓的,特有的童声此时已哭喊无力,哑着嗓子不断抽泣着。
“额娘……”蓓儿的小手被假山坚硬的岩石磨破了皮,手指紧紧扣住缝隙,趴在上面不敢动弹。
“蓓儿?”他转到假山的背面唤道。
蓓儿抬起头,看着站在下面向自己伸出手的胤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
“蓓儿别怕,跳下来,伯伯会接住你。”胤禛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温柔的诱惑力。
然这座假山太高了,蓓儿犹豫着不敢跳。一旁的高无庸也很是着急,忙道:“爷,奴才去找……”
然未等他说出“梯子“二字,却见胤禛已是一撩袍角攀上假山,蓓儿见状,也不哭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直到胤禛抓到了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跳下假山,在落地的那一瞬,蓓儿的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阿玛……”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心头一震,而跑上前的宝音托雅和胤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胤禛面对着他们,紧紧抱着怀中的蓓儿,蓓儿则趴在肩头,小身子一抽一抽的,一声声哭唤着“阿玛”。
他的眸子深了些许,眨也不眨地盯着慢慢走上前来的宝音托雅,艰涩地开口:“我早该想到的,我想了整夜,蓓儿是我的女儿,一定是……”
她倔强地咬着唇,眼泪却将自己出卖。
“你说!你说她是我的女儿!不准你再骗我!”他狠狠捏住她的手臂吼道。
“我何时骗过你?我信里写的清清楚楚,是你置若罔闻,是你逼得我带着孩子远离京城……是你……”
他怔住了,望着她止也止不住的眼泪,胤祥闻言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信,原来她给自己写过信,可是为何……蓦地,他转身朝高无庸道:“去查,无论如何也要查出来是谁做的!”
她也有些明白过来,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影,是他吗?是他做的?
胤祥却是皱着眉拦住了高无庸,上前在胤禛耳边道:“四哥,此事牵连甚广,一个不小心,又会害她成了众矢之的。”
怀中的蓓儿蹭了蹭,转过头看着宝音托雅,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伸了小手要她抱。胤禛将蓓儿交到她的怀里,看着她心疼地轻拍着女儿的背,细语安慰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们,谁都不准。”
这是对她,对自己,也是对他们的孩子,做出一个拼尽所有去兑现的承诺。
~~~
蓓儿受惊,康熙很是自责,连带着原先要责问胤禛和宝音托雅之事也搁在了一旁,先是宣了太医院的院使为蓓儿号脉,开了几副压惊药,继而又把罪魁祸首——康熙最小的两个儿子胤祁和胤秘狠狠责罚了一通。
原来,在宝音托雅出了乾清宫后不久,康熙便带着蓓儿去了南书房考较几个正在进学的年幼儿子。因胤祁顽皮,没有完成好课读布置的功课,被康熙训了几句。胤祁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又对这个突然冒出来却很得康熙宠爱的蓓儿很是不屑。
彼时适逢午休,胤祁带着胤秘去玩,见蓓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一副很想去的模样,便假意带她去了御花园游玩。等到了一个较偏远的地方,就吩咐两个小太监将蓓儿抱到了假山上,胤祁和胤秘这两个小坏蛋便捂嘴一笑,跑开了。
直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蓓儿才开始害怕起来,抓着假山的一角嚎啕大哭。这一哭不仅招来了宝音托雅,还引来了胤禛。
他本是受康熙之命入宫,然走到乾清宫外,便见胤祁二人鬼鬼祟祟地迎面走来,听到他们小声地嘀咕着适才的恶作剧,他一把拎起他们二人的衣领,问出下落后便直奔御花园而去……
~~~
“伯伯,你真的是我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