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疼极了,无鸢还来不及转头瞥他最后一眼,劈向半空的身子如断线风筝坠了下来。
“无鸢!”顾经年吼了声,怀里抱着的女人随他的奔跑,那张鲜血横流的小脸一抖一抖地颤动起来。
只见,无鸢就要坠落下来了,在她身后劈成两截的车四分五裂,莫白被卷在后面,不知死活。
她合上眼,准备受死。
那辆越野车又回头了,直直朝她坠落的方向冲了去。
“无鸢!”
──“砰砰!”
不远处传来几声尖锐的枪声,那辆越野车生生失控歪向一边撞向另外几辆货车,“轰”的一声巨响,汽油燃起了大火。
──“兹拉!”
那辆敞篷跑车发了疯似冲向无鸢的方向,在她即将坠落时,把她稳稳地接在了后座。
而耳膜的剧烈震动,叫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无鸢微微睁开了眼,她见到在驾驶座,那个救了她一命的男人戴着一副王子面具,半张脸被遮住,迷糊中,她看见他的下颌线条流畅立体。
“你……是谁……”
跑车一个急转弯,男人对她的低吟纹丝不动,掏出手枪对着前方就是几枪。
──“砰砰!”
对面,抱着许如云奔跑的顾经年闷哼一声,挺拔的身躯便歪了几下,胸口出挨了几枪,几个踉跄,跪在地上,竟再不能动弹。
“不!”无鸢嘶叫了声,瞪着倒地的男人的眼眸充了血,心口里一阵天翻地覆的疼痛,她再想喊些什么,可是从喉咙里滚出的热血叫她死不瞑目般瞪着眼,而跑车在几阵“砰砰砰”的呼啸里迅疾而去。
枪声响起,运送尸体的几个小法医接二连三被射杀。
教人不敢置信,一个杀人的枪法竟能造极如此。
他在迅疾之中,毫无差错地杀掉了在场的每一个警察。
周围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得魂飞魄散。
尔后,急促的警笛响彻了整条街。
无鸢是在一片昏沉中醒来的。
没有窗,看不到蓝天,这是一个地下室无疑。
这是她睁开眼时,浮上心口的第一个念头。
随即大骇,车祸的那些片段走马观灯似涌上脑壳。
她使劲地动了动,却发现手脚被纱布固定在床沿,全身上下裹了白色纱布。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