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凤闻言抿嘴笑,“哪里呀,蒲扇一文钱一把,折扇好的要几两银子,寻常的也要几十文,我娘勤俭,贪图便宜,在家拘管着不让我爹使折扇,我爹最爱斯文,嫌弃蒲扇丢份儿,迫于我娘的威仪又不得不使,他心头有气,有了外人就拼命乱摇蒲扇,为的是引起旁人注意,提起蒲扇与他身份不符的话题,好让我娘给他换折扇使用。”
楚楚扑哧一笑,这个姜秀才忒可爱了。
“,原是这样,有效吗?”
银凤掩嘴笑,“乡下地方都用蒲扇,谁理他配不配呀!人家觉得那把蒲扇满顺眼,反而拿了纸扇显得别扭。所以我爹爹才一直郁闷,你没见他刚说到出门,提到折扇那神情儿,跟过年似的神气。”银凤说着笑得歪倒楚楚身上了。
楚楚也觉得好笑,这老两口子还真有趣儿,乐呵呵对银凤道,“赶明儿我送你爹爹二十四把折扇,作为你爹爹的润笔费,只不过这里有些轻了。”
银凤笑,“那感情好,我爹定然高兴,你送别的贵重东西,他也到不了我爹爹手里。”
楚楚听出银凤的话意,手指银凤道,“哟,你的意思,你娘是个。。。。。。。”
银凤慌忙捂住楚楚嘴巴,“嘘!”自己慌忙扒开车帘往外瞧。
楚楚拉下银凤手掌笑,“隔的远了,听不见。”
银凤与楚楚笑作一堆,两姑嫂嘻嘻哈哈的笑声洒满乡间小路。
姜秀才一行到了宜城,已经是下半晌了,银凤说反正她的院子空闲着,她一个人冷清清的,不如一家人一起居住。
楚楚想着桂院一应摆设齐全,又有银凤熟门熟路亲自照料,遂让姜秀才一家人在桂院安歇。
傍晚,楚楚在许园大排宴席招待亲家老爷一家。
姜秀才虽则迂腐,办起事来却也利索,当晚就带了银龙去巡抚衙门拜谒张巡府,楚楚为他准备见面礼端砚湖笔,也被他摈弃了。
冷脸拂袖道,“有辱斯文!”
银凤娘有些尴尬的打圆场,“他是倔头,他说不要就不要吧。”回头瞥眼老伴道,“你可思量好了,这可是正经事情,别办砸了,不好交代。”
楚楚虽然没他扫了脸,还是耐着性子跟他掰扯,“这两样东西不值什么,张大人是满腹才华之人,我们送他文房四宝不过是见面的礼仪,代表我们对他的崇敬。”
一群人好说歹说,最终他方妥协了。
楚楚银凤坐车送姜秀才到了巡抚衙门,她俩个多在车上,大气不敢乱出,偷瞄着巡抚衙门情势。只见姜秀才摇摇摆摆上前,抱拳拱手,递上拜帖,与门官一番言语,门官收了他的拜帖递进门房,不一刻,姜秀才被人请进衙门去了。
姜秀才摇摇摆摆进门之时,且没忘记回瞥楚楚银凤藏身的车辆一眼,楚楚也不计较他是白眼黑眼,见他进去了,兀自欢喜不尽。
楚楚正高兴得一塌糊涂,银凤忽然拉拉楚楚衣袖,“糟了,大姐姐,我爹爹拉下东西忘记带了,这可怎么好?”
楚楚闻言一瞧,端砚湖笔正好好的摆在车上,不由乐了,怪不得他进去之时那样的眼神看过来。这个老爷子,还真倔,都已经走这一步了,还要跟自己别苗头!
不过,楚楚也安心不少,张巡府既然肯答应接见空手落魄的同窗,应该是个真诚正直之人。
“没关系,张巡府是清官,不会计较这个。”
说也奇怪,之前报仇无望,楚楚还能泰然处之,这一会儿,胜利在握了,楚楚的心倒慌乱得很了。
正在他们俩姑嫂患得患失之际,忽见巡抚衙门里走出两个官差模样人来,走到楚楚车马之前拱拱手,“请问哪位是许楚许小姐?”
楚楚下车弯腰一福答道,“小女正是许楚,敢问大人有何公干?”
“我们巡抚大人有请许小姐,,还有一位许姜氏在不在?”
银凤闻言下车,吓得有些哆嗦,“小妇人正是许姜氏!”
“好,你们一起跟我来吧,我们大人有话问你们!”
银凤紧紧依偎着楚楚,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大姐姐,我有些怕!”
楚楚握住银凤的手掌微微一笑,“别怕,我们照直说就是了!”其实楚楚自己也很怕,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