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你行不行啊?”骆乔川把烟兜进口袋里,拍了拍陈建的肩膀。
“你们怎么走?”老同学见面,有几个酒量不行的已经醉地差不多,剩下尚且清醒的几个商量着该怎么回去。
任远正想过去帮骆乔川扶陈建一把,就听坐在自己右边的美女撒娇,要和自己一起走。好在有人自告奋勇要为美人当司机,任远苦笑,借着自己没车的理由抱歉。
“这样正好,任远你没车,我顺路送他俩走。你扶着点陈建,我看这小子真不行了,让乔川带你们。”
任远一脸标准的职业微笑,看地人心里都要发暖,“没问题。”简直是求之不得。
骆乔川心里闷闷的,却也没说什么。和季伟祺打过招呼后,两人一起将烂醉的人扶进电梯。从酒店三楼到地下二层,十来秒钟的功夫,骆乔川却站在门前不知该说什么,也不顾任远一个人拖这一个醉汉的辛苦。
莫名紧张的怪异气氛。
任远半边身子让陈建靠着,半扶半拖,看着骆乔川站在前面,离电梯门近地简直就差贴上去。
“骆乔川。”任远用平淡口调喊了他一声,心想着要打破沉默,却听到电梯门前的人凶巴巴地回了一句:“干什么。”
他看不到骆乔川的表情,心里暗自思忖着那人的不耐烦态度代表了什么,却意料之外地看到那戴着两个耳钉的耳朵有点红。明明,没有喝酒的。
“叮”的一声,骆乔川转着手上的车钥匙迫不及待地走出电梯。任远扶着陈建走不快,但却始终跟在他身后。等骆乔川拉开后座车门后,两个人一起将陈建塞进车里。这下,总算又看清了他的正脸。
“骆乔川,”任远又喊了一声,若无其事地问:“你没喝酒吧?”仿佛真的只是为了确认他是否能安全驾驶。
“没有,啰嗦。”骆乔川连瞥他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径直绕到驾驶座。
任远笑了笑,随后也低头钻进车里。
骆乔川转动着车钥匙,听到副座上的男人叮嘱了一句:“安全带。”
他没有搭理,看着反光镜里后方的情况专心倒车,等车调头出来后,又听男人故意用飞机上的规范用语重复了一遍:“先生,麻烦您系上安全带好嘛?”句子死板,口气却更像是幽默的、讨好的。
骆乔川伸手系上,心里哼了一句妈的,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骂什么。
地下二层的停车场,根本吹不到冬天的冷风,封闭已久的车厢里更加暖,甚至有点燥热地不像话。
37
【爱也是门手艺,也要勤学苦练,而且赶早不赶晚。】
骆乔川看似专心地开车,冷风从半摇下来的车窗外鼓进来,刮在脸颊上不感到冷,只觉得清醒。陈建半躺在后座上,时不时嗯嗯啊啊几声,骆乔川抬眼从后视镜中看看他,睡得还算安稳。
先将陈建送回家,骆乔川靠在车外抽了支烟,仿佛和任远被围在车厢里的气氛压迫地他想要逃开似的。看着蓝八在微弱的火星下慢慢变短,他咬着过滤嘴揣测男人此次特意回国的用意——他听季伟祺说了,本来根本就调不开时间飞回来的。还有饭局上那些露骨而直接的注视,究竟代表了什么?
三个人的车厢在变成两个人之后,任远才缓缓开口。谈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骆乔川一边开车一边配合,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问问彼此近日工作和生活。
“对了,你明天有安排么?”
“明天我没空。”骆乔川想也没想,一边松油门拐弯,一边迅猛拒绝。
“那后天?”
佯装想了想后,用自己八辈子也不会用的礼貌语气故意道:“……抱歉,后天也没空哎。”
看副座上的人一时没接上什么话来,骆乔川就微微得意起来了。他猜想任远此刻尴尬的表情,却听他藏着笑意问:“周末都腾不出时间来,刚刚还说工作不忙?”
他爱讨嘴皮子便宜那就随他去,任远也不说破,只点到为止,“这样啊……上次本想带点普洱回去,但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