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抵押?”
“只要是值钱的,什么都可以。”
仆从依然笑眯眯的,说一件好像是不以为然的小事,可顾重云已经听懂了。
什么都可以,那就是,连命都可以。
他说起来也算是混迹过赌场,不过,并没有真正下过场,他刚进大理寺不久,恰好办过一个有关赌场的案子,于是被派到赌场里乔装了一阵子的荷官,不过因为他长相俊秀,年纪又轻,连赌场的老板都不忍心让他在楼下乌央乌央的环境里抛头露面,直接把他安排到楼上的贵宾包厢,专陪着那些女客人多的局。
然后顾重云那阵子收到的赏银比在大理寺半年的饷银都多。
虽然没真下场赌过,可是看在眼里的各种花招讲究,他都记下了。
赌场老板甚至想着把他留下长年揽客,于是暗中教了他不少偏门的诀窍,以至于到后来大理寺当中久远流传着两个“绝对不可”,一是绝对不可在顾少卿办案的时候打扰他,否则可能会被连带修理的很惨。二是绝对不可在组各种牌局的时候允许顾少卿下场,否则,上次一晚上输掉三个月俸禄的王春大人就是你未来的下场。
顾重云自己可能都觉得自己在玩偏门这方面有些莫名其妙的天赋,比如他去赌场混荷官能直接混成头牌,去暗星堂乔装杀手能干掉二把手上位,至今江湖上还有忘红尘的传说,相比起来,大理寺顾少卿还真是低调极了。
当然这是题外话,话说回来,顾重云用赌场的规矩对上幽灵海市,倒是一通百通。
这里确实是可以赌命的,自己的命,别人的命,反正是老板确认足够价值的东西,都可以拿来赌。
顾重云脑子里忽然有了个隐隐约约的想法,筹码是需要自己找的,只要不打破规则,一切都好谈。
而李知澜这时候也看向顾重云,她一直在试图找一个漏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规则的背后,有很多藏而不露的东西。
顾重云的话提醒了她,她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了句:“你觉得,这个船上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
顾重云听了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侧头靠在李知澜耳边低声说:“我好像有头绪了,你容我想想。”
说完他飞快退开,可嘴唇恰好在她的脸颊蹭过,温热的触感让他有一瞬间的心神荡漾,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用手背轻轻抹了一下。
李知澜被他这个无意识地动作勾的有点莫名心慌,低下头喝了杯酒做掩饰。
顾重云温柔地又问李知澜:“你
吃饱了吗?”
李知澜点点头,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坐下吃喝只是为了先稳住情绪,顺势观察形式。
顾重云站起来,朝她伸手:“一起上去看看?”
这一层自然不是他们需要长留的地方,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到第五层,先前只是发愁银两不够,不过现在看,顾重云应该找到了办法。
既然如此,她乐意奉陪。
顾重云转头朝着韩子鑫行礼,说到:“韩老板,我们四层见。”
韩子鑫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便不多言,拜别了他们,转身去了自己的席位。
韩子鑫不打算下场,他可以带着自己足够的筹码直登第四层。
顾重云和李知澜则需要再波折一些,他们的筹码只够到第三层,而顾重云甚至没有要求上第三层,他在仆从将他们带到第二层之后,就拉着李知澜在这里闲逛起来。
第二层与第一层的恢弘开阔有极大的反差,这里顶棚很矮,甚至是顾重云这样的高个子感觉稍微伸手就能触到天花板。
而且,这里是个真正的赌场。
喧哗嘈杂,如同坊市最普通常见的赌场那样,摆着大小不一的各色台子,从猜大小,到玩牌九,到更多的点数马吊牌轮盘等之类的云云,凡是赌场里能见到的,这里都有。
这里下注,一局最低一千两。
顾重云和李知澜站在赌场当中,看面前人人化身赌徒,眼里是胜与败,输与赢,银钱叮当流动,化作汹涌的波涛,将贪婪的人们尽数淹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