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团长带二姨太太上完香,也来放生池看鱼,见池周身被水泥抹的溜光,里面注满了水。
三人相见,正说着话,王保真突然不接话了,陈团长见他直直的怒视一个方向,顺他视线望去,是赵朗中也来进香。陈团长忙叫上王保真出了窄庙,回庄记杂货铺了。
晚饭是王保真买了两碗面叫老奎头一起吃的。
王保真说:“庄老板几乎夜夜住庙里,也不知道咋想的?信那作甚?也不是没一口饭吃,非得去。”
“夜夜寂寞啊!”
两人都笑了下。
王保真说:“庄太太也忍的下?”
“唉,一个女人家能干嘛?”
王保真悄声说:“我今天见根子娘进庙里了,还带着根子。”
这时,陈老板一身便装从屋里往过道走,老奎头忙打招呼:“陈团长,晚上还去衙门啊?”
陈团长往这边望了望,说:“天恁冷,敞着门吃饭。”说着走出院了。
王保真喝了几口汤说:“我们说到哪里了?”
老奎头说:“忘了的啦!”
王保真吃罢饭,又说些话,起身去了。
老奎头见牛三妮在把盆盆罐罐往店里搬,过去帮忙,说:“你自己多不容易。看着都心疼,这个庄老板啊,唉!”
这话触到她心底柔软处,噙上泪。
老奎头说:“我看你也是赌气,逞强。庄老板住庙里,你也不叫他回来?小两口打架不记仇。你去请他回来也没啥。”
牛三妮不说话,把大罐子搬进门槛,泪水流下来,袖子一擦,说:“不去。”
东西搬完,老奎头拍拍手上的灰要走。牛三妮又是一叹。
老奎头转过身,又劝:“这样不好。毕竟是男人嘛,好面子,你去请他一请。好,好,不说请,你跑一趟叫他回来,他有个台阶,说不定就回来了。”
见牛三妮神色有些松动之意,老奎头又说:“得抓紧去啊!我也是好意。”
牛三妮感激的笑笑。
老奎头低声说:“刚才听王保真说,他今天去窄庙,见根子娘也去了。”
牛三妮一听,脸都紫了,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老奎头忙安慰几句便走开了。
牛三妮,把店门关上,也不吃晚饭,去了窄庙巷根子娘的门外,一摸上着锁,顿时手脚冰凉,直奔窄庙,叫几声门不开,从门缝看,里面也没了灯光。她便不叫了,深一脚浅一脚连夜直奔娘家去了。
半夜,有两黑影跳进窄庙内,拨开寮房的门,进屋在床上摁着庄老板。
庄老板心想:这是鱼把钩钓上来了。他欲大叫,一把匕首顶到他喉咙上,立马脖子僵的直直的。
两人给庄老板堵住嘴,捆了,装麻袋里。老和尚人老,夜尿多,起夜看到有人从庄老板住的寮房里鬼鬼祟祟的出来。他人聋却经世事颇多,躲在树影里不动,又一路跟随,见他们用推车把一麻包东西推进状元宅里。
装人的麻袋被丢进一间灯火通明的屋里,庄老板从麻袋里钻出来,眯缝着被光刺花的眼睛,半天才看清屋里空荡荡的,上首放了一把太师椅,端坐陈团长。
陈团长挥挥手让那两个黑衣人出去了,说:“庄老板,咱们都是明白人。我只问你,那些金条都哪里去了?”
庄老板一脸惊恐和茫然,说:“俺都糊涂了,从来不知道什么金条啊!”
又恍然大悟一般说:“陈团长,你怀疑荣耀轩把金子放我这里了?”
陈团长一笑说:“荣耀轩是你在槐树庙勒死的吧?”
庄老板死命摇头说:“这可不能乱说,人命关天的事儿!”
“那夜,有人到你店铺外叫嚷着买红糖,说爹临死前要喝红糖水。既然是夜里来买东西,必不是多远的人。我暗中让人查了,并没有夜里给快死爹买红糖的人。那晚买红糖的人是谁?”
庄老板含糊的说:“俺并未开店门,也未卖给他红糖,怎会知道他是谁?说不定是过路人,也说不定是怕俺不开门卖于他,故意撒谎骗俺。”
“好一个伶牙俐齿。那我问你,在荣耀轩的尸首口袋里发现了斑蝥、巴豆。我问过赵朗中,那段时间,只给王家的开过打胎药,药里有斑蝥和巴豆。王家的为了避人耳目,把斑蝥巴豆从药渣里捡积到一起,放在床下,好一起丢弃。荣耀轩当时就躲在王家的的床下。被你带离时,以防万一被害,在床下抓了把斑蝥巴豆,也好有线索来指出谁是加害他的人。”
“这是他和王家的之间的事,关我何事了?按照团长乱猜的道理:王家的风流成性,也可和荣耀轩也勾搭成奸,荣耀轩这次偷偷躲王家的房内,以避风险。照俺说,是冤枉了她这死人。那日,开封的军人和县团丁都搜查了王家的屋的,并没发现藏了荣耀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