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有些话不能在台面上讲,他的暗示她又视而不见,一急,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
“干么……”她压低音量,对于蒋拓突如其来的动作很错愕。
蒋拓以目光暗示,要她注意一下纪雪容的心情。
“喔……”她明白了,也注意到纪雪容一直很沉默,于是对她说:“不好意思,我这人个性一向很直,有什么话藏不住,娇滴滴的女人通常不大喜欢我。”
蒋拓差点没晕了,她直也不必直成这样吧!
“我没有娇滴滴……”纪雪容为自己辩解。
“那就好,来,干杯。”倪巧伶甩开蒋拓的手,拿起酒杯轻碰纪雪容的,然后,爽快地一口饮尽冰凉的啤酒,过瘾地“赫”了一声。
“你这个男人婆,有女人像你这么喝酒的吗?雪容,别理她,喝一小口就好。”蒋拓出声阻止纪雪容受倪巧伶挑衅。当然,他的大男人性格作祟,也不喜欢倪巧伶这样豪饮,女人的醉态,很难看。
“不喝酒的话就别喝,都自己人,不用不好意思。”陆子农也关心地说。
“我可以的。”纪雪容一口喝完啤酒,毫不示弱。
“不错、不错,我喜欢。”倪巧伶欣赏地隔空拍拍她的肩膀,回头反酸两个男人。“别以为女人都需要你们保护,多余。”
“来啊,那我们再干杯啊!”蒋拓气死了,想着干脆想把她灌醉,看看能不能安静一点。反正,他会护送她回去,不会让她出糗。
“谁怕谁?”她待蒋拓斟完酒,先一口干了。
一整晚就是这种几乎擦枪走火的危险边缘。
倪巧伶愈喝愈感觉蒋拓对她和对纪雪容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虽然,她也没想过要人家体贴还是照顾她什么的,只是,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很闷。
愈闷酒又喝得更多了。
反正,她早就清楚男人总是喜欢保护看来楚楚可怜的女人,像她这种性格,在商场上杀进杀出惯了,任谁都畏惧她的气势三分,自然不会有人顾虑她的感受。
这是她要的,她也做到她想做到的,何必在这种时候多愁善感了起来。
神经!
饭后,几个人商量着要坐出租车回去,都喝了些酒,尤其是倪巧伶和蒋拓两人,情绪高亢、互不认输的情况下,来来回回叫了好几次酒,大多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倪巧伶和蒋拓住在同一栋楼,自然是一起搭车,可是她生他的气,不想和他独处,便巴着陆子农送她。
蒋拓一把将她抓过来,要陆子农和纪雪容先上出租车。“子农,你送雪容回去,这个疯女人我来搞定。”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事实上感觉到倪巧伶今晚high得有些怪异,这和她平日对人爱理不理,清冷的性格不符,他担心她心里有事闷着。
陆子农和纪雪容先搭车走了,蒋拓招来的出租车已停在店门口,他为倪巧伶打开车门。“进去吧。”
“不要……我自己叫车。”她倔着,往旁边移两步,眼睛望向远方,等下一辆车。
“上车。”蒋拓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走过去拉起她的手。
“要坐你自己坐啦!”她甩开。
“我说上车!”他气她软硬不吃,很难搞定,索性用手臂环住她的腰,硬是将她半抱半拖,塞进出租车里。
向司机报上地址后,蒋拓转头看她。
她左手紧抓着车窗上的把手,脸朝外。
春天,早晚气候还凉爽着,出租车司机为节省油钱,降下驾驶座旁的窗户,风呼呼地吹乱她一头长发,刮得她脸好痛。
“运将大哥,我有点热,开我这边的窗户吧。”蒋拓和司机商量着。
“喔,好。”司机将车窗升起,改降另一侧。
倪巧伶拨拨自空中骤降缠成一团的发丝,感受到他不明说的体贴,但仍执意坐在很靠车门的边上。
她不要,也不屑他的体贴。
他伸出食指,轻点她平放在膝上的手背。“你怎么了?有心事?”